何必做这种无用的猜想?”再次躺回软榻,他挥手道:“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今夜哪里都不会去的。”
本想追问一句“你能保证吗”,可周围的空气已经开始转冷,柳明白再留在这里,哪怕再和幸村多说一句话,都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深深看了一眼再次沉入黑暗的身影,他带着满心的担忧,转身离开。
回到神殿,柳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想要把如今面临的状况梳理清楚。也许说出来有点不可思议,可他就是认为想明白幸村是以怎样一种态度看待那个异族少年,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于是,他坐在来,从他们第一次谈论起越前开始仔细回忆,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就在柳苦苦搜寻可能存在于记忆当中的蛛丝马迹时,被真田打晕,又被扔进监狱的少年醒了。用力甩了甩还有些昏沉的头颅,在后颈传来的疼痛里倒抽了一口凉气,越前总算借着墙角微弱的灯光看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也立刻就怒了好不容易从堕落精灵那边逃出来,居然又被关进了监狱,真田弦一郎那个混蛋到底想做什么?而且人家堕落精灵好歹也是准备了一个舒适的房间,而这边除了一条灰扑扑的薄被什么都没有,实在是太过分了!
越想就越觉得气恼不已,连带着残存的睡意都彻底消失了,越前干脆从闻着就觉得有种陈腐气息的薄被上爬起来,走过去狠狠踹向几步开外密密麻麻立着的栏杆。本来也不指望能一脚就能踹开,只是没想到那些不起眼的栏杆竟那样坚固,这一脚下去,越前觉得小腿骨都快被反作用力给震裂了,疼得他单脚在原地跳了好一会儿,重新跌进被他嫌弃不已的被窝里。
当然,只是一点点的挫折时不可能让越前放弃的。等到疼痛消失得差不多了,他把自己变成黑猫的形态,打算像上一次那样从缝隙中钻出去。可不知是真田早有防备还是这个房间本身就是用来关押重刑犯的,那些缝隙小得根本不可能让越前钻得出去,差点还把脑袋卡在栏杆之间拔不出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所有的办法都尝试过一次之后,越前不得不承认,他今晚是没办法从这里出去了。沮丧气恼之余,他只好自我安慰大不了就一个晚上,明天总会有谁来送吃的喝的,他就不相信真田会把自己饿死在这里!这么想着,心情也好了不少,就连看那条薄被也顺眼多了,他走过去把被子抖了抖,重新躺下。
不知道龙雅怎么样了,会不会恼羞成怒很快追来?明天见到精市,一定要狠狠告那个混蛋真田一状!精市的伤是不是已经全好了……胡思乱想间,感觉眼皮渐渐沉重,越前朝薄被里钻了钻,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当越前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发现墙角的那盏灯已只剩一点豆大的光亮,连室内的温度都低了好多。正打算盖紧被子继续睡去,他突然看到栏杆外不知何时已站了一道修长的身影,顿时惊得浑身不自觉一颤,瞪大了双眼。
虽说来者是逆光站着看不清面容,但多看两眼之后还是分辨出那是幸村,越前轻轻松了口气,接着用些微不满的语气哼道:“不是不见我吗?你又来做什么?”
初醒时带着一点沙哑,还有几分娇嗔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莫名诱惑之感,可幸村却对此毫无反应,仍旧站在栏杆之外,默默注视着渐渐浮起不解的猫眼。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轻轻笑了,指尖抚摸着坚固的栏杆,道:“原来他们把你藏在这里……我可是费了些功夫才找到你的啊,小东西……”
怎么听都不像幸村平日里说话的口吻,反倒感觉像极了龙雅某些时候的语气,越前心中顿时浮起一丝戒备,一边紧紧盯着幸村的一举一动,一边慢慢朝墙角退去。一直退到无路可退,他微微拧起眉心,道:“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你好像很怕我?”眯着眼,仿佛是很欣赏越前像受惊的小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