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太子对任何除了读书、习武、医治头疾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太感?兴趣。
当时曹元禄侍立在旁,立刻就要将那只玳瑁垂耳兔赶走,没想到太子一边读书,一边竟无意?识地摸起兔耳朵来。
那兔子便也温温顺顺地伏在他手边,一人一兔竟难得和谐。
等到底下?人来上茶,太子似乎是才发现?手边窝了只兔子,立刻收了手,差人抱走了。
过后燕嬷嬷还问他,要不要也养一只垂耳兔来玩,太子却只说“不喜欢”,仿佛已经忘记自己?摸了大半晌兔耳朵这件事。
燕嬷嬷便猜测,太子大概并?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地愿意?接近柔软可爱属性的?小东西,也许理智上不会容许自己?耽溺任何正业以外的?行为,但不可否认,人都会有本能的?偏爱。
云葵摸摸发髻,抿唇笑?了笑?。
邓康已死,死之前坚称乾元台祭祀案是为一己?私欲泄愤害人,只为将自家主子摘干净。
御书房内,辰王跪地请罪,淳明帝、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在场。
淳明帝将人证物证以及邓康的供词交给了大理寺卿,脸色铁青道:“辰王治下?不严,罚俸一年,停职三月,禁足自省,可有异议?”
辰王立即俯首道:“儿臣领旨。”
淳明帝给每个成年的儿子都安排进了适合他们?历练的?部门,辰王去的?更是直接影响官员任免考核的?吏部,方便他拓宽人脉,亲近朝臣,还能跟在兼任吏部尚书的首辅陈贤身边学习,可谓是用心?良苦。
大理寺卿是淳明帝的?心?腹重臣,闻言上前一步道:“辰王殿下?本不知情,只是身边的?太监犯事,陛下?此罚是否过重了些?”
淳明帝冷哼一声:“朕只恨罚得太轻。”
两名大臣离开后,淳明帝气?得抬手拂落桌案上的?奏折,尽数摔在辰王身上,“你办的?好事!”
辰王跪在地上冷汗涔涔,眸中亦是滔天的?愤恨。
当初涉案之人都已按罪论斩,就连这兽医官也被远远打发出了京城,没成想还是被太子掘地三尺揪了出来。
如今太子查明真相,又亲自带着证人上门,前前后后闹得人尽皆知,但凡有点脑子的?,能想不到此事是辰王唆使?
好在邓康至死没有出卖主子,且东宫唯一受害的?只是太子身边一个小小的?太监,并?非太子本人。
旁人如何作?想,淳明帝无法控制,此番唯有重罚辰王,方能堵住悠悠众口,向天下?臣民表明君王的?态度
太子是唯一的?储君,淳明帝重视太子,维护太子,不容许任何人侵犯太子及其身边之人,哪怕是皇后和皇子。
皇后和国舅那边平日有任何举措,皇帝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大家都有共同的?目的?,可问题是,既然决定出手,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做得干净利落,不可授人以柄,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往东宫安插眼?线原本无可厚非,可这些人竟被太子短短几日就揪了出来!
淳明帝简直不知该说太子太过聪明,还是皇后和国舅太过愚蠢大意?,竟然连个得用的?细作?都培养不出,轻易便将背后的?主子供了出来!
太子故意?将那两名细作?还给皇后和国舅,这叫他如何处置,叫朝臣如何作?想?
皇后安插亲信还能对外说成是关心?太子起居,却被太子误解了好意?。
可国舅算怎么回事!
从前太子箭毒未解,尚能对外以他身中剧毒神志不清糊弄过去,毕竟太子的?确有过头脑不清醒的?时候。可眼?下?他重伤痊愈,又是肃清东宫,又是重查旧案,还能头脑清明、步伐沉稳、威严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