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槭就算供出?一切,可?也没有?必要彻底断他?的后路,蛊毒是他?最?后的胜算,只要太子受激失控,暴死?乾清宫,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他?今日在宫中燃烧了大量的香料,是般若寺的数倍之多,一旦太子踏进乾清宫,绝无活着走出?去的可?能!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提前解了蛊
太子轻笑:“叔父仁慈,想让孤当个明白鬼,孤却恰恰相反,陛下想不通的事?,还是留待黄泉路上慢慢去想吧,只是不知地底下,那几万将士的亡魂能否饶过叔父。”
皇后哭天抢地地跪在地上磕头,求他?饶命。
淳明帝满脸煞白,浑身冷汗爆出?,颤抖着双唇道:“成王败寇,你给?个痛快吧。”
太子冷冷道:“孤自幼双亲亡故,病痛折磨二十余年,大仇未报,陛下想要痛快地死?,未免太便宜了。”
他?面色凛肃,收起最?后一丝笑意,一字一句道:“孤要你们二人,一刀一刀地凌迟,直至最?后一滴血流干。”
一夜之间,皇权更迭。
江山社?稷终于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上,百废待兴,所有?涉事?之人都在等待他?们应有?的处置。
晨光穿透重重阴霾,照亮满城的血腥与?颓败,也照亮了紫禁之巅熠熠生辉的琉璃瓦。
云葵伏在榻上,听了一夜惊心动魄的厮杀声?,到晨间外面安静下来,听到长随传来的好消息,才浅浅地睡了一会。
她?梦到殿下手刃仇人,身着龙袍,底下山呼万岁,那澎湃的声?浪如同震动的鼓声?直冲云霄,也不断冲击着她?的耳膜。
她?还梦到殿下来找她?了,他?穿一身玄青的长袍,蛊毒已解,眉眼间的暴戾褪去,眸光清明,风烟俱净。
犹自沉浸在梦中的喜悦里,忽然?一记轻轻的脑瓜崩儿落在她?额头,吓得她?立刻清醒过来。
面前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可?细细看来,还是有?些不一样。
就像她?梦中看到的那般,眉眼清朗透彻,宛若山间清泉,看不到一丝阴霾。
她?惊喜地唤出?声?:“殿下?你的事?都解决了?”
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萧祈安道:“嗯,都解决了。”
云葵才要开口,顿了下,又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该唤您陛下了?”
萧祈安捏捏她?脸颊,“该唤什么?,还要我提醒?”
云葵抿着唇,满心欢喜在眼中绽放。
这是她?的陛下,她?的夫君。
她?整个人被他?抱起来,双手环住他?脖颈,在他?耳边一遍遍,轻轻地喊:“夫君,夫君,夫君”
那些风刀霜剑、腥风血雨终于慢慢地离他?们远去,江山社?稷开始了崭新的篇章。
她?与?夫君,从此岁岁年年,顺遂无虞。
第 85 章 祖宗规制,留宿坤宁宫一
不得?不说, 坤宁宫的凤床实?在太过宽敞舒适。
整张床珍贵的黄花梨木打造,床身雕刻着?精致华丽的百鸟朝凤图案,点缀其间?的每一颗宝石珍珠都价值连城, 帷幔是薄如蝉翼、流光溢彩的流云纱,身下铺着?细腻柔软的羊毛毯和华丽鲜亮的云锦床褥,深陷其中, 整个人像躺在云层之上, 连睡梦里都很?舒服。
云葵觉得?自己就像暑夏的一碗荔枝酥山,雪白的酥酪混着?清甜柔软的荔枝肉和糯元子, 缓缓从?上往下吃, 埋在酥酪下的冰沙慢慢地融化成水, 再被一点点舔舐干净。
悠悠转醒,失焦的瞳孔慢慢清晰,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为何在睡梦中会以为自己是酥酪冰碗,原来她真的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