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晏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林诗悦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欣喜:

“温姐姐,你在我面前说了这么多次离婚,今天终于要行动了?”

我脸上陡然一僵,看向林诗悦。

我从没有在她面前提过离婚,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原来如此。”沈时晏的眼神骤然阴鸷,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温念,你演得真是一手好戏,差点让我以为你是真的要跟我离婚。”

他松开我,转身温柔地扶住林诗悦:

“诗悦,怎么下床了?医生不是说你刚经历了火灾,受到了惊吓,需要好好休息吗?”

林诗悦直接靠在他的怀里,挑衅地看着我:

“阿晏,温姐姐终于想通要成全我们了,你不高兴吗?”

沈时晏低笑一声,目光森森的盯着我:

“她怎么可能真的离开?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

“毕竟,”他慢条斯理,声音里带着恶意的了然,

“这十年她哪次不是这样?用离婚来引起我的注意,用离开来证明她的重要。”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觉得无比陌生。

结婚十年,我有无数次离婚的念头,崩溃说出口的只有十次。

可原来在他的眼里,

我的每一次心痛,

每一次绝望,

都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沈时晏,”我轻轻挣开他的手,“这次是真的。”

崩溃多少次,我就哄过骗过自己多少次,每一次都没有下定决心。

但这次,我已经做好了选择。

沈时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后讥讽一声。

他看向林诗悦,语气温柔得刺耳,

“诗悦,你该回病房了,我和你温姐姐还有话要说。”

林诗悦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但在沈时晏不容拒绝的眼神下,还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

沈时晏一把扯过离婚协议,当着我的面撕得粉碎。

“温念,沈家从来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不管你是真的想离婚,还是跟我玩手段,都没门。”

他似乎有点动怒,我蹙眉往后退。

却被他猛地拽住手腕,拖向门口。

他的力道大得惊人,我踉跄着跟在他身后,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

“沈时晏!你放开我!”

我挣扎着,却被他粗暴地塞进车里。

车门“砰”地关上。

“既然你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

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危险的炙热。

我别过脸,却被他强硬地捏住下巴转回来。

“那我就成全你。”

最后一个字,湮没在突如其来的吻里。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粗暴得几乎要碾碎我的唇瓣。

我拼命推拒,却被他单手扣住双腕按在头顶。

直到尝到血腥味,他才稍稍退开,拇指重重擦过我被咬破的唇角。

“记住了,”

他声音沙哑,眼神却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