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干脆地朝楼梯口跑,手起刀落杀了楼梯的两个守卫,此刻因为这样的乱局,慌张些的客人已经从房间里鱼贯而出,拥挤在楼梯间,惊呼着要离开,卷发女人迅速趁着楼梯的黑暗潜入了人群中,手起刀落又收割了两条性命,她身后的十一人见状也连忙往楼梯跑去,一时间,乱象竟然从圆台到了楼梯,场面再难以控制。
余姝眸光微闪,“拓丽,这是我的信物,你帮我去还景门外找个人,让她赶紧报官,便说还景内发生无法控制的混乱,死了好多人,这里的当家的特意命人前往衙门求援。”
“那你呢?”拓丽面上浮现了些担忧,“你做什么?”
“我?”余姝扬眉,“我去给这里的乱象再填一把火,彻底将所有的灯熄灭。”
拓丽点了点头,接过信物,最终只拍了拍余姝的肩膀,说了一句保重,便匆匆往外跑去。
余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余姝是不知道拓丽究竟有什么目的,可傅雅仪告诉她,小心拓丽,那她便不能再将拓丽当成一个天真单纯的人,甚至直接推翻了前面对拓丽的全部定义,重新观察起她来,并且发现了一个自己一直觉得奇怪的疑点。
当初拓丽与月娘四人出逃,若拓丽真的是个侠骨柔肠的人,那她便不会抛下月娘几人直接离开。
她当初做下的事,与她在余姝面前表现的性格是不符合的,只有懂得审视时机,进退有度,聪明机灵的人才会如此,并且她哪怕逃离了也没有让月娘几人说她一句坏话,只自认倒霉。
这便是最大的疑点,必须得是极聪明的人才能做到这些。
当余姝换了一种思维去看待拓丽时,她的处理方法也变了,她开始怀疑拓丽的目标是自己或者傅雅仪,可她却暂时不知道身为任野婧的女儿,拓丽冲着自己和傅雅仪来有什么目的,这个目的必然是与任野婧相关的,可余姝还是对此了解得太少了一些,暂时得不到答案。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自己必须在这一场中全身而退,才不会让拓丽抓到把柄。
要显示自己依旧相信她,那就要自己留在场上,毫无保留地让她去做更轻松安全的事,让她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余姝勾唇笑了笑,掏出念晰交给自己的匕首,跑过场中几个地方,趁着混乱将所有的灯全部熄灭后便往楼上跑去。
她刚刚瞧准了十二号走过的地方,直直往十二号所在的房间跑去。
拓丽拿着余姝的信物凭着自己的红色宝玉,无人敢挡,飞快到了门前,并在其中找到了余姝吩咐的随从。
她在心底暗暗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前期她自认为自己是演得不错的,不管余姝有没有骗自己,但余姝总是相信了几分,送完这趟信,她必须卡好衙门的人来的时间,将余姝推去台前,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今夜发生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拓丽是知晓余姝被人间乐抓走的,也知晓余姝解决了人间乐,救下了月娘几人,但她和母亲商量了几息后一致认为假装不知道,做一个前去救人的模样与余姝偶遇最好不过。
前面大多行动都是余姝为主,她为辅助,这样是为了更好的降低余姝的警惕,当一个人事事都听你的,那便会在潜意识形成轻视对方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组织团体中,老大常常被老二拉下马的原因。
事到如今,实际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待她自己叫完人,便该是她与余姝的决斗了。
拓丽将一切都理通顺后终于寻到了傅氏的马车,马车上的小厮也同样用面具盖住脸,看不太清样貌,她将信物交给对方,压低声音说道:“玉桂娘子让我将此物交给你们取信,里面发生了乱事,场面控制不住,已然血流成河,还请二位速速去衙门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