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香,古董文玩摆放雅致,只有她,满头大汗,面色惊恐,与此处格格不入。

醒来前她还在做梦,梦到的依旧是幸晖馆,她梦到自己病得要死了,她梦到自己尸体僵硬被丢去荒郊野岭被野狗吞噬,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想活着。

想好好活着。

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放下身段,可以压抑本性,只要能够好好活着就可以。

余姝睁大眼睛喘着气,死死盯着头顶的帘幕。

大抵听到了她的声音,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是个陌生的姑娘,天生一张圆圆的脸,笑起来甜而娇俏。

“你醒啦?”她走近用汗巾给余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你已经睡了三天了,烧终于退了。”

余姝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那姑娘瞧出她的不方便,温和地说道:“你病得很重,大夫施了一整天的针才救回来,现在说不出话是正常的。”

“夫人让你先好好休息,等能够下地了再去书房见她。”

“我们这里是夫人的私宅,你安心住着,一切养好身体再说。”

余姝近乎懵懂地点了点头。

落北原岗的冬季漫长寒冷,余姝在傅宅养了三天病才能下床。

她终于见到了离开幸晖馆后的第一抹阳光,金灿灿地洒在雪面上,晕出大片晃眼的七彩流光。

傅宅很大,几乎要与扬州西韵巷的余府一般,可这仅仅是傅雅仪的一套私宅。

穿过大理石廊桥,她入了傅雅仪的大院,也不知从哪里移植来那么多常青作物,覆盖着雪,招摇张狂。

站在书房门前,余姝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缓缓推开了这扇门。

这三天里她都没有弄明白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照顾她的那位姑娘叫念晰,看着温软,实际上嘴格外严,任谁都不可能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

直到现在余姝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不知晓能够决定她命运的这位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性格,这种未知与无力感令人本能地忐忑不安。

门里的傅雅仪正坐在宽大的红木桌后写着什么,屋子里有地龙,她穿得单薄,却坐得笔挺,垂眸凝目,令人不敢上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