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季翊川一个高兴,回京之后偶尔会记起姜家的好,也不至于后面那般袖手旁观了。

我心中是有怨气的。

对,我是不学无术,刁蛮任性。

可没有我,季翊川能不能活到成年都不好说呢!

直到我从弹幕里得知,小时候我每次生病,老爸都会迁怒于他。

寒冬腊月罚他跪在雪地,直到我退烧。

老爸每次看我生病都会怪罪季翊川没有照顾好我。

他作为童养夫,一直被旁人冷嘲热讽。

我还觉得挺高兴,因为他只能依靠我了。

我无视他的处境,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我开心就好”。

季翊川离开房间后,我又趴在床上小声哭泣。

一想到季翊川会和林雪牵手、亲吻甚至结婚,我就觉得不舒服。

我把长命锁扔到桌角,然后看着送不出去的羊毛毡发愣。

随后下定决心,等老爸回来,我就跟他说清楚。

“哟,我们小公主偷偷掉眼泪呢?”

羊毛毡被一只手拿起,贺瑞霖那戏谑的声音传来。

“唉呀,真丑!”

“贺瑞霖!”

我看着贺瑞霖突然站在面前,自己的悲伤迅速消散,转而懊恼。

贺瑞霖从小住在我家隔壁,他和我、季翊川从小一起长大。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也只有贺瑞霖愿意带着我上树下河地玩。

可不知为何,他和季翊川一直不对付。

贺瑞霖老说是季翊川在针对他。

但我那时偏心季翊川,就觉得定是贺瑞霖的不对。

贺瑞霖总是被气得哇哇大叫:“见色忘友的臭小孩,要是以后季翊川不要你了,我看你怎么哭!”

「他才不会不要我!」

我生气反驳。

却不想如今是一语成谶。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我抢过羊毛毡问道。

贺瑞霖喜欢四处旅游,我们许久未见了。

“就前几天,我刚回来,猜猜我在路上看到了谁?”

他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我没吭声。

他眯起眼睛,狐疑地说:

“你是不在乎,还是已经知道季翊川和林雪一起去参加宝石展啦?”

“瑞霖,季翊川不喜欢我,他不会和我结婚了。”

我打断他,语气严肃。

他还欲追问,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堵住了他的嘴。

“所以,这个把你丑哭的羊毛毡是你戳的?”

贺瑞霖又开始打趣,他总说我闲不住,干脆和他一起旅游去算了。

我斜眼问他:“你跟我爸商量过了吗?”

他沉默了,随后又不着调地说:

“算了,既然有人有人不识货,那哥哥我大发慈悲收下了!”

我心烦意乱,索性把羊毛毡扔给他:

“要就拿去。”

反正季翊川不爱我的羊毛毡,给别人也无所谓了。

可话音刚落。

我隐隐察觉到一道沉沉的视线锁在我身上。

那目光富有侵略性又危险。

直觉让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