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心,想问,但想到外婆之前的态度又有一些不敢问。
见甘棠一直在瞟面具,老人不动声色把面具往远处挪了挪。
“……你张二叔那头到时候要用。鸡血煞气大,用在面具上好辟邪。”
外婆含糊其辞地说道。
辟邪?是葬礼上要辟邪?还是……“借肉”时要辟邪?
甘棠其实在看到鸡血后,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回家时听见的各家各户的动静。很显然在今天杀鸡辟邪的人也不止他们这一家。只差一点甘棠就要脱口而出,可在他开口之前,外婆已经猛然间凑到了他的面前。
老人微微俯身,伸手搭在了甘棠的肩膀上,浑浊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种让人看不懂也琢磨不透的光。
“糖糖,外婆知道,你其实是最听话的。这几天外面真的乱,崽崽就听外婆的话,不要乱跑,乖乖待在家里好不好?”
老人仿佛已经忘记了面前的外孙其实都快到可以高考的年纪了,说起话来时倒还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甘棠咽了口唾沫,讷讷地应了。
外婆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松开了他。
甘棠隐约感觉到,其实外婆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犹豫再三,老人始终没再开口。
没过多久他们家的院子再一次被敲响了,细娭毑探头进来,看上去比白天还要慌张。
大概是碍于甘棠在一旁,细娭毑这回特意用了非常老的土话,说的也又快又急,就算甘棠竭尽全力竖着耳朵去偷听,也只能勉强听出一些类似于“不够软”“不能破皮,所以不晓得怎么搞”之类的只言片语。
外婆倒是一直凝神听着,表情没什么变化,也没怎么吭声。
只是从怀里掏出了土烟,又点了一根抽起来。
甘棠在一边看着,立刻就意识到,外婆现在的心情大概是很不好。
所以当外婆打了声招呼再次离开家时,他也当真是乖乖听话,没敢再离开自家院落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