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眼睁睁看着我去死,也一定要我给他的情人低头认错,是吗?
我忍下屈辱和疼痛从手术床上爬下来,捡起钳子递给她:“是我错了。”
白芊芊冷哼一声:
“你们上流社会的人,难道不知道道歉要有态度,不知道鞠躬要90度吗?”
我死死咬住嘴里的肉,艰难地从手术台上爬下来,对着她把身体弯到极限:
“是我错了!可以了吗?”
她这才勉强点头。
不知道钳子又在我体内探了多少次,才终于将我的孩子拆碎夹出,装进了标本瓶中。
谢临苍揽着白芊芊出去后,我将小瓶子贴在心口,哭到彻底疲惫后给律师打去了电话。
“我爸妈在临死前让谢临苍签下的那份婚前合同上,是不是写着只要我开口提离婚,无论什么原因,谢家只能无条件服从?”
“是的禾总。”
我闭上眼,
“......帮我把这份合同即时生效,我的户口也彻底注销。”
“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谢临苍一眼。”
话音刚落,病房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第2章
“禾夏,你在说什么?”
2.
我瞬间挂断电话。
“没什么。”
谢临苍丝毫没察觉我的异常,自顾自的坐在病床旁削起苹果。
“今晚的慈善晚宴你记得到场,正好也借此机会让芊芊扩充一下人脉。”
“她第一次参加宴会难免生疏,你就负责照顾好她。”
我无意识地抠着掌心,直到指甲折断,好半晌才开口:
“谢临苍,你还拿我当人看吗?”
他像是在处理废弃垃圾般旁观整个流产过程,还要我这个刚刚流产完的妻子,去帮他照顾他的情人。
多可笑。
谢临苍怔了下,眼神飘忽。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心底最爱的人只有你,更何况你这胎本来就能保不住了,你应该谢谢芊芊能让它发挥最后的价值。”
闻言,我双眼猩红,几乎要笑出声来。
要不是他为了白芊芊把我扔在高速路上,我怎么可能会胎气不稳。
曾经因为白芊芊,我提过不下数十次的离婚。
可每次他都把离婚协议书扔进粉碎机里,柔声哄着我。
他说他只是图一时新鲜,圈子里的人都是这样,只有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他做的这些事,哪一件是真的拿我当妻子对待?
我缓缓闭上眼,不愿再跟他多废话一句。
只要销户手续办下来,那一切就都结束了。
谢临苍见我不情愿,吩咐佣人强行给我穿好晚礼服,送到了晚宴上。
白芊芊递给我一碗热汤,“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排除瘀血的药汤,趁热喝。”
我犹豫地盯着那碗能苦到人干呕的汤,谢临苍却不容置疑地抬碗灌进我的口中。
我还被呛咳到扯开伤口时,他已经揽着白芊芊的腰往人群中心走去。
宴会上瞬间响起了起哄声:
“久闻白小姐盛名,竟然能让谢总这个情场浪子喜欢得跟丢了魂一样。”
“谢总为你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你不然就亲他一口,小小奖励他一下吧!”
白芊芊的娇笑声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转眼望去,只见父亲作为慈善晚宴的创始人,他的遗照就摆在了拍卖台上。
我看着他那双黑白色的眼睛,耳边回荡起他临终前的声音:
“禾夏,爸爸的遗愿,就是你能嫁个让你幸福终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