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出一串得意的笑声，拿着离婚协议扬长而去。

唐慕言坐在原地，脸色煞白，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

池明曦回到医院，站在病房门口，默默看着李菁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池渊，替他擦脸擦身，嘴里一直还温柔地不断叮嘱着什么，眼神充满爱意。

李菁一直都是温柔的贤妻良母，长这么大，池明曦就没见过她发火。

池渊锁着眉头嫌弃她唠叨，可眼里也有爱，一个男人沉默的，但深情的爱。

从小时候开始，这就是池明曦认为的爱情，守护、关心、相守到老。男人在外面拼搏，女人持家，给打拼后的男人一个温暖的港湾。她以为她的婚姻也会像一样幸福，谁知一败涂地。

不管作为父母还是爱情的榜样，池渊和李菁都做到了极致。给了她最优渥的生活，亲生父母般的关怀，作为养父母，无疑是合格的。哪怕骗了她，池明曦对也恨不起来，相反，她非常感激。

如果不是被领养，她无法想象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相比血缘，养育之恩更重要。

她不希望

她悄悄关上了门。

一名护士经过，池明曦问道。“你有看到我哥吗？”

“就是那个很帅的男人？”脸一红，指了指走廊尽头。“我看他往楼梯口那边走了。”

“谢谢。”

……

楼梯间。

一股呛人的烟味。

池南川坐在阶梯上，夹着一根烟吞吐，他的手指已经被熏得发黄。脚边都是烟头，刚买的一包烟已经抽了一半。

池渊不愿见他，所以他没进病房，但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

池明曦推门而入，立刻被烟味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哥。”

“别抽了，你想把自己抽死吗？”

“肺还要不要了？”

池明曦夺过他手里的半支烟，狠狠扔在地上，一脚踩灭了。

池南川无言，掏出了烟盒，但池明曦整个夺过，从楼梯口扔了下去。

“为了一个贱人心烦成这样，值得吗？”

“你的身体搞坏了怎么办？”

池明曦愤愤不平。

她哥这么了不起的人，怎么偏偏在叶舒萌的事情上执迷不悟，把自己弄个半死？

“你看看，你整个人憔悴了一圈。”池明曦捧起他的脸。

一向最爱整洁的他，现在胡子拉碴，就像个流浪汉。

“算我求你了，重新振作起来好不好？”

“长痛不如短痛，只要你和她断绝关系，你就解，你会发现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痛苦。”

“你还有我，有爸妈，我们会一直守在你身边，陪你挨过来的。”

“你看看我，被唐慕言背叛的时候，我也痛得生不如死，也傻傻地以为隐忍能换来他回头，可我最后得到了什么？相反，现在我们离婚了，我整个人都轻松了。我以为会我会很难过，可我没有，我只是后悔没有早点离婚。”

“我可以，你也可以，只要你肯放过自己。签字离婚，就这么简单，嗯？相信我！”

她拿自己的事情诚恳地劝说着，但池南川推开了她的手，把脸别过一边。“我和你不同，别把自己的事情往我身上套。”

“我和萌萌的事，我自有主张，谁也插不了手。”

“也就是说哪怕众叛亲离，你也要和她在一起？呵，爸说的没错，她一定是给你下降头了，不然你不会痴执迷不悟到这种地步。”

“别管我。”池南川往后一靠，后脑勺靠在墙壁上，闭着双眼，手搭在膝盖上，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