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不骂我?”
时文茵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打的时静姝措手不及,她怔愣片刻,无声叹气:“骂你又怎么样?你就能跟他彻底断了?其中利害关系你又不是不懂。”
时静姝借着窗外的月光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从小到大,爸妈和我有几个舍得骂你的,哪一次不是让你自己想通?”
“可如果这次我就是想不通呢?”时文茵冷不丁又抛出一个问题。
“想不通,那就不想。”许是说的太绝对,时静姝又道:“但我不允许你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时文茵轻笑一声:“我又不傻,我当然不会那样了。”
“文茵,爸妈都不在国内,你只有我看着,姐姐不想让你有什么闪失,任何方面都不允许有,你能明白吗?”
时文茵点点头,将所有情绪压在心底。
从第一次见时静姝,时文茵就过分依赖这位姐姐,哪怕她那时已经十六七岁。
对这位姐姐她言听计从,可今天她问的这两个问题似乎在赌。
赌姐姐会不会真的狠心痛骂自己逼着自己离开,赌自己会不会真的能让梁闻远爱上自己而不是如今的若即若离。
身旁人的呼吸渐渐沉稳,枕头下的手机忽然震动,时文茵睁开眼看了时静姝一眼后慢慢抽出手机。
打开手机的那一刻,亮光乍起,刺的时文茵眼珠一阵疼,她闭眼又缓缓睁开,只见屏幕上赫然列着一条短信:
【镯子我先替你收着,近期出差,你放在我那儿的那条围巾我带着了,不要再找,就当是让我聊表思念。】
屏幕的光亮渐渐熄灭,可时文茵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光亮彻底熄灭,心跳如雷贯耳,她咽下一口津液缓解红楼的干痒和心悸。
她将手机慢慢贴在胸口,盯着天花板,嘴角微翘,心中一片雀跃。
赌注……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往自己这边倾斜。
0061 61 反常
梁闻远在时静姝楼下停留片刻,发完那条信息便随即赶往Wy处理事务。
登上去往澳门飞机已是第二天下午六点。
飞机一落地,他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耳因。
自从坐稳“Wy”的位子之后,梁闻远就在澳门开设了一家赌场耳因。
没几年耳因铺的场子便将其他几家的市场份额一点点蚕食,越来越多的人对耳因表示不满。
可梁闻远都没放在心上,这次来耳因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安抚人心打点关系,而是因为叶老。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人影攒动,荷官小姐将手里的牌一张张递出,纯白手套将牌码齐,等着各方喊话。
每张牌桌外围挤满了人,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斥着紧张,希冀,蠢蠢欲动的搓着手指,希望自己手里的牌能压倒各方,成为最大赢家。
耳因共五层大的地方,每天都挤满了各路人,赌徒,走私,黑吃黑,如今的首选都会在耳因。
别无其他,就因为耳因的东家黑白通吃,把自己的路子阔的宽到不能再宽。
在耳因就不会有出事的那一天。
梁浩把场子转了个遍,看到手机最新的一条消息后,拿起耳麦通知了几层兄弟盯紧一点后,紧忙奔到后门等着梁闻远。
俄而,梁闻远的车子自街角开过来,车灯晃过无人的街巷缓慢前行,最后停在门前。
梁浩微微整理自己的仪表,等着车内人。
没一会儿,车门打开,梁闻远从车内钻出,站到梁浩眼前。
门内投射出来的暗光映射到梁闻远俊美的五官上,深邃的眼眸此刻更让人看不透,眉宇间留着淡淡的倦怠,周身气场透着一股子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