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茵闭着双眼在脑海里一遍遍悔恨,满脸愁容。
早知道就多呆一会儿。
她沉下一口气,赴死一般转过身,对着身后人喊了一声:“姐,好巧啊。”
女人身穿黑色连衣裙,头发拿发簪忘到脑后,年龄约莫三十岁左右,气质绝佳,长相与时文茵并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眼梢稍长,透着精明。
她挺着肚子被一个男人搀着站在不远处看着时文茵,转而把眼神放在梁闻远身上,皱着眉头。
“Wy梁总?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质问接踵而来:“你那么长时间不回家都是跟他在一起?”
58 独立体
几人坐在拍卖行的会客厅里已经是夜里十二点。
时文茵坐在时静姝旁边瞧着对面的梁闻远,几欲张口也全被时静姝逼了回去。
屋外玻璃上泛着一层冰花,黑夜被冰花棱角切割成光怪陆离的奇异世界。
时静姝温热的手掌按在时文茵膝盖上,微微用力,她盯着梁闻远,眸光闪烁,语气不善:“梁总今天好兴致,如今倒是没什么事情忙了。”
梁闻远坐在位子上受着时静姝的冷语刻薄,眸光微瞥向时文茵,只一瞬便把眼神收回,他起身添茶:“在这种场合与时小姐遇见,是梁某的不是,本该去早些探望。”
时静姝将喉咙里几欲翻滚而出的刻薄语言压在心头,紧咬着下颌,拍拍时文茵的手:“跟你姐夫去车上等我吧,今晚跟我回家。”
屋子里的气氛就像是冷凝机那般,让人无所适从。
时文茵看着时静姝,眸光复杂,可她到底是没说什么,最后还是顺从姐姐的意思跟着姐夫出了屋子。
屋子里静了下来,只剩下炭火上翻滚着的茶水沸腾的声音。
时静姝食指曲起,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时静姝瞥见内容,停了动作,单刀直入:“今日若不是我瞧见,梁总打算什么时候让舍妹告诉我?还是说,本来就没这个打算?”
梁闻远全没了对待他人的态度,完全是对待长辈那般恭恭敬敬:“没这个意思,时小姐您误会了。”
“误会?!”时静姝语气变得有些激动,她按住桌沿前倾上身:“文茵将近一个月没回家,跟你混在一起,而我这个当姐姐的不知道,你现在告诉我是误会?”
时静姝没有任何停顿:“你跟她不是一路人,我今天就请梁总高抬贵手,放过小妹,行吗?”
梁闻远压低眉眼,眉心皱起,眼底晦暗不明,瞧着时静姝,吐字缓慢:“时小姐,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时静姝吐出几分冷笑:“梁总,您这时候就不用跟我打哑谜,您以后会走什么样的路您自己心里清楚。”
像是怕他听不明白,时静姝补充道:“感情这东西在你们手里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最后总归会扔掉。”
话音落,屋内又归于平静。
时静姝没有把话说的太直白,可两人都不是傻子,自然都能听懂言外之意两姓联姻。
梁闻远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了又松,指关节几次缩动,细长的手指交叉,拇指指肚轻轻摩挲着虎口,他转而望向那漆黑的长夜。
墨黑般的夜色将这座城市笼罩,一切灯光皆因这暗夜变得耀眼。
时静姝说得没错,那的确是他们这群人要走的路,没有几个人会变特殊,会忤逆家庭,会做那个圈子里的饭后谈资。
情爱对他们来说是最可有可无的。
白瓷杯里的茶早已凉透,就当时静姝以为梁闻远不再回答时,他望着那无垠的长夜,面色凝重地说道:
“可我并不觉得将一个女孩子禁锢在一段没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