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发出来的声音却微弱至极。

他想说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撑不住了……

连日来的惊险,父母当年被害的真相,被他家里人卖掉的孩子们,还有摆在车里、摆在他眼前的一条条因他惨死的无辜生命,这些就像一桶烧到冒烟的铁水,猛地浇在他身上,他身上的伤口明明都已痊愈,却还是感觉浑身都在疼,仿若被灼烧。

他嘴唇翕动良久还是发不出一个音。

霍深抬手盖住他的眼睛,指腹一揩,刮去了他眼尾的泪。

“好了,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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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沈月岛突然晕了过去,没有任何征兆,送进医院检查也查不出晕倒的原因。

霍深守在他床边一下午,直到他醒来,还想帮他预约其他检查,但沈月岛不让,多说两句就闹着很困要睡觉,把被子闷在头上不再理人。

他明显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霍深没办法,隔着被子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打完走出病房。

在他走后,沈月岛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走到卫生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双手撑住洗手台,然后用毛巾捂着嘴巴拼命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