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元抬眸看她,屋内光线黯淡,女人的眉眼掩在阴影下,看不清她眸中情绪。

盯了她几秒,霍景元从座位上倏地站起身,“她没有出现,廷川没有带她来,你不知道?”

“就算廷川真要带她来我霍家,南小姐觉得我会同意?”

话落,南拉微微怔了下,接着她拢了拢耳边的发丝,扬唇一笑。

“霍伯伯,您不同意,又怎么会有订婚这个事。”

霍景元冷哼一声,“儿子要跟我对着干,我总不可能也跟他对着干。”

“他下白棋,我下黑棋,我做不了把棋盘毁了这么蠢的事,但我可以做关键时候围他子儿的事。”

随后他一步一步走到南拉面前,余光不着痕迹地睨了眼门口的位置,再用带有深意的目光俯着南拉。

“南小姐跟我儿子关系匪浅吧?你知道那女人嫁不进我霍家,今天来,纯粹是想借我帮你当场收拾人,打的一手好牌啊。”

南拉抬了抬眉,“霍伯伯,您是长辈,我一介小辈怎么敢借您,只是知道霍伯伯应该需要一个顺水推舟的机会。”

她将话说得既好听又圆滑。

霍景元眯了下眼,“我需要顺水推舟?难道不是南小姐需要趁风使舵?”

南拉扯了扯嘴角,暂时没答他的话。

果然是块老姜。

她说什么,他都能不遗余力地反驳回去,并不领她的情。

“顺水推舟也好,趁风使舵也罢。”

霍景元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向门口。

“南小姐,我下午还有个会,要不你跟我儿子聊吧,我帮你把人找来了。”

这话落,南拉扭头,一眼便看见霍廷川站在门外。

男人直肩阔背,一袭黑色西装,姿态单薄。

他右手拿着一把沾有雨水的黑伞,袖腕的钮扣微微松开了一颗,露出腕骨。

另一只手放于背后,挺直着脊背,立在门口,看向她时,轻轻敛眸,长如黑翎的眼睫下流过一些情绪。

十多分钟前,霍景元跟管家小声交代了一句,“你去叫一下廷川,也来我书房。”

南拉这才发现,霍景元这老狐狸,有多狡猾。

他走的时候,还刻意吩咐管家将书房的门带上。

霍廷川弯身将伞放在外边,他一步步迈进来,眉头淡淡凝着。

南拉咽了咽嗓,她找话题先开的口,“那个,外面在下雨啊?”

男人没答话,他走至旁边那张简约大气的沙发边沿,伸手将被雨微微打湿的外套脱下,搭到一旁,衬衫领口微敞。

屋子里实在太静默。

南拉目光无处安放,她抬手捋了捋肩边的发丝,“霍队,什么时候站外面的啊?”

又问了一句。

如果他不答,她就直接转头走。

南拉是这么想的。

结果,男人答了,“睚眦必报?”

他利落的松着手腕的袖扣,面部轮廓如雕塑般分明,缓缓转头看向了她。

0106 跟别的男人睡了…

南拉仰了仰视线,她抬了几分下巴,“是。”

有句话说,“我志不在君子,也不是好人,睚眦必报即成信条。”

南拉一直以来都将这句话视为她的座右铭,贯彻落实得极好。

反正别人欺她一分,她便要还回去十分,如若少了一分,来日也定然补上。

只要敢犯她者,她必定是要那人付出深刻的代价的,即便说她刁蛮也好,恶毒也罢。

霍廷川解掉袖扣挽好一只,又去挽另一只,他侧着目光,睥睨着她,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扫了一下。

沉默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