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每次装腔作势，陆九霄总会哄上几分。

可现在，他再没心思管她。

乔以宁有一句话没有说错，除了他身边，桑榆的确无处可去。

她父母早就离异，对她不闻不问各自组建了家庭。

所以，桑榆到底去了哪？

最后，他还是听信乔以宁的建议，婚礼如期举行。

陆九霄心底暗暗想着。

也许到了当天，桑榆就会想起两人约定白头的誓言，准时出现成为他的新娘。

乔以宁很反常地没有吵闹，反而积极地帮他处理一切婚礼细节。

婚礼当天，陆九霄一身定制礼服。

长风玉立站在大堂门口。

他脸上带着刻意扬起的笑意，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攥得指节泛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厅里循环播放着婚礼进行曲。

他突然想起出国前和桑榆说过的话。

「等我学成回国就娶你做我的新娘。」

可因为断舌带来的伤痛，婚礼推迟了好几年，有几次桑榆甚至想反悔。

「我如今不能说话了，我配不上你。」

是他跪下来，红着眼哀求：「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要和你分开。」

「离开你，我会死……」

拗不过他的痴缠，桑榆最终同意结婚。

回忆的思绪被大门口的喧嚣声打断。

「来了！新娘子来了！」

09

陆九霄面上闪过狂喜，他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一把握住桑榆的手，嗓音缱绻温柔：

「我就知道，闹过脾气后，你还是舍不得我……」

「前段时间我忽略了你，你放心，再没有以后。」

新娘没有答话，害羞地垂下了头。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陆九霄一步步牵着新娘走进喜台。

在司仪的见证下互许承诺。

第8章

套上戒指之前，陆九霄猝不及防揭开新娘头纱，准备上前拥吻。

却在抬眸瞬间，怔愣当场。

头纱下的人根本不是桑榆，而是乔以宁。

「为什么是你？」

事到如今，乔以宁也懒得再遮掩。

「本来就是我，桑榆早就知道我们关系，她很识趣，主动将新娘的位置让给我。」

陆九霄连连摇头：「不！她不会！」

乔以宁嗤笑一声：「你问问你的秘书。」

陆九霄冷锐的视线落在一侧的秘书上。

还没问话，一份被踩了无数脚印的捐赠报告出现在眼前。

陆九霄呆住了，愣了几秒后，才面色惨白地接过报告。

连声音都发着颤：「什么意思？」

秘书别过了脸，闷声道：「陆总你看过后，会明白……」

陆九霄屏着呼吸，颤巍巍地翻开文件。

第一眼便看到捐献人的姓名写着「桑榆」两个字。

他彻底失了声。

心口火烧火燎的疼，又烧了起来。

半晌，他骤然笑了。

笑着笑着，又流出了眼泪，难为他这么费心的掩饰，原来桑榆早就知道了。

她没有质问，便直接替他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