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像是要融进自己的骨血。

「你真傻，为什么要做傻事？」

「我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想和她赎罪……」

陆九霄摸了摸她发顶，一脸的不舍，转瞬眼神又坚定起来，似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走廊尽头的病房里。

我缓缓睁开了眼，摸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唇角溢出苦涩的笑。

医生的叮嘱又在耳边回旋：「桑小姐，陆总身体素质好，人工心脏也只坚持了3年，你身体弱，这个心脏估计只能用1年，这期间，你不能大喜大悲，否则……」

结果他没说，我也知道。

脱不开一个死。

这时，房门被敲了三下，随即秘书推门而入。

他脸上带着喜色：「桑小姐，陆总醒了。」

我点点头，在手机上敲出σσψ一行字：「醒了就好，你好好照顾他，答应我，从今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提我一个字。」

他睁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你……你们过几天就要结婚了。」

我摇摇头，继续打字：「如果他问，告诉他，这个婚不结了。」

他还想再劝，却在对上我坚定的眼神后。

终是闭上了嘴。

虽然秘书没说，但我知道乔以宁醒了。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她轻狂尖细的笑声。

这个声音曾是我大学时期的噩梦，每次它出现总伴随着被灼伤的烟疤和皮肉烧焦的腥味。

后来陆九霄出现，它才渐渐淡出我的生活。

后来，陆九霄出国深造，我继续攻读研究生。

我以为噩梦终于远去，此后都是光明坦途。

可一个漆黑的深夜，那个尖细的笑声又在耳边响起。

和那把染血的剪刀一样，将我的人生剪得支零破碎。

从那以后，我成了一名口不能言的残废，被学院退学，被房东轰出出租屋，缩进公交站牌躲雨。

我没想过死，因为陆九霄还在等我。

他归国那天，看到我后，一个流血不流泪的八尺男子汉，竟然当众哭了。

他紧紧抱着我，眼睛渗红：

「桑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你受的苦，我一定让她百倍千倍地偿还！」

谁能想到。

第6章

那个口口声声要为我报仇的男人，最后会和残害我的刽子手滚在了床上？

门外的笑声还在继续。

门内的我早已泪流满面。

心脏太疼了，疼得我缩在床上，意识慢慢陷入黑暗。

07

乔以宁出院那天，陆九霄才恍惚想起桑榆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他打开手机。

没有信息，没有电话。

他们聊天的页面，还是上次她问什么时候去试婚戒。

当时乔以宁不知为何，一直迟迟不醒。

他彷徨得要命，根本没有心思管那些婚礼的细节。

想到这，心尖涌上一股浓浓的愧疚。

「桑榆，今天你想吃什么？我回家给你做。」

「下午我们吃完饭，就去试婚戒好不好？」

「心脏手术我做了，这下，我能陪你白头到老了……」

他一口气连发了三条短信，可每一条都如泥牛入海，没有丝毫反应。

他刚想拨电话过去，站在旁边的乔以宁突然喊头痛，又倒进他怀里。

「怎么了？哪里痛？」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摸上了裤裆，他闷声一声，一抬头对上乔以宁含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