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硬朗的轮廓在这刻锋利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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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至,莫洛科夫特宛若森林古堡,莹莹火光,人影交错。

地下专向私人开放的娱乐场内,大得惊人,无数盏明晃顶灯下,少女又一次蓄势待发,弓身眼里犀利。

然而球扔出去那瞬原形毕露,悠长球道晃晃悠悠,居然在到达球道前先一步脱轨,十多个球瓶安然无恙,她要抓脑袋了。

“哈哈哈哈哈.....”

身后响起一阵不厚道的爆笑,姚峰端着酒杯坐在座椅上,连连竖起大拇指:“妹妹啊,你真是人才。”

看他朗声大笑明显不是什么好话,边上的江廷也没忍住支着额头低笑了声,向来冷定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戏谑。

他从来没教过这么差的学生,人家好歹还击中三四个,她倒好,十次八回都打白板,都半小时了还敢这样。

之南还在那边鼓着脸说再教两回,用手指边比划边装可怜。

江廷:“免谈。”

她不由气结:“你要不教..你要不教...”

江廷似笑非笑,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你要不教。”之南说,”我就出去说,我这蹩脚的保龄球技术都是你带出来的。”

哟,还敢威胁他。

江廷弯了下唇,语气温和:“你去吧。”

这话里暗藏玄机,灯光在他眼里一漾一漾的,似夜色下的湖,看似平和,实则暗流涌动。

想到男人在床上折腾她的那些手段,之南只能怏怏瞪着他,再瞪。

江廷索性转背和姚峰聊天,懒得理这爱折腾的丫头。

之南发脾气不成,只得重新拎几个球,虽说一鼓作气,再而竭。但保不齐多练几回她拿个大满贯,让后面的人大跌眼镜,再不敢嘲笑她。

然而事与愿违,在最好的成绩仍只有三瓶抓狂凌乱时,耳边嗖地刮过一阵劲风。

球在轨道上空划过凌厉抛物线后,斜直而下,越过护板后“哐啷”几声,十个酒瓶悉数倒下。

好球!

之南还未回头,耳后又是一道劲风刮过,再一道,两边的球道战况满满,竟是无一不中。

“好球好球!”身后传来姚峰的夸赞声,“淮子,要不然你去教教林妹妹,她刚才可差点把江廷气吐血。”

之南转身,陆一淮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保龄球室,他身后跟着周沁孟亦爻一行人。

男人已换下夹克,一身运动衣清爽利落,散漫随性。

他手里还拿这个球慢慢转悠,仿佛听了姚峰的才扭头看她,深黑瞳孔里反射两点灯光,幽幽亮而专注。

陆一淮插着兜,似随口问了句:“要学吗?”

七十四,一周和林妹妹几次?

几尺的距离,男人个子高高,宛若一颗迎风生长的白扬,野性坚韧,敏捷难缠。

只是不知是否夜里灯光作祟,光点在他眼里一荡一荡,成了夕阳下的湖,澄澈柔和。

之南摇头浅笑,说:“不用了陆师兄。”

哪怕再不喜欢他,在明面上她早学会和这个人平和相处。

之南笑着指指他旁边的周沁:“要不你教教周师姐,我就不打扰你了。”

和周沁目光相撞那瞬她礼貌弯唇。

陆一淮插在兜里的手紧了紧,脸上倒还平静。

他沉默片刻,不大自然地微微转脸,余光里那抹影子已跑远。

不经意从眼角看过去

她正依偎在江廷身边,拿他肩膀放脑袋。

只要陆一淮这男人对她不构成威胁,之南也暂时没想和他过多纠缠。

她此刻乐得轻松,坐江廷边上看他们摇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