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从箱子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包装袋皱皱巴巴地蜷在一边。

“结婚纪念日的礼物。”他随手递过来,语气平淡得像在在讨论天气。

我接过,打开一看,不过是个普通的金链子。

就在昨天,江婉朋友圈里那张照片中,周斯越送她的礼物裹着烫金包装纸,还系着丝带的梵克雅宝。

“谢谢。”我把项链放在茶几上,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

周斯越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就这样?”

“不然呢?”我抬头看他,“需要我放个礼花庆祝吗?”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突然把手伸到我面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礼物呢?我们每年不都是互送礼物的吗?”

我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忘了准备,我给你发个红包吧。”

屏幕亮起,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周斯越的手僵在半空,瞳孔微微颤动。

这是我们在一起五年来,第一次中断互送结婚纪念日礼物的传统。

衣架上的外套还沾着雨水的潮气。

我穿好衣服走向门口时,周斯越终于回过神来:“下雨天的,你去哪?”

“去和朋友聚聚。”我头也不回地关上门,把他的质问锁在身后。

电梯下行的提示音响起时,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

结婚五年,我那些爱玩的朋友的圈里早就没了我这号人。

但今晚,或许该重新加回那几个朋友的微信了。

第2章

2

玻璃杯碰撞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闺蜜拍着我肩膀笑道:“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贤妻良母呢!”

我仰头灌下今晚不知第几杯酒,喉间火辣辣的灼烧感竟有些痛快。

和周斯越在一起的这些年,我活成他想要的家庭煮妇。

推掉闺蜜聚会,删掉游戏好友,连最爱的摄影器材都落了灰。

手机屏幕亮起,转账被退回的通知刺进眼底。

凌晨一点的玄关,灯光将周斯越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环抱双臂坐在沙发上,指甲在真皮沙发上刮出细微的声响。

看到我踉跄进门,他眼底闪过一抹讥诮:“装什么装?还借酒消愁?真没出息。”

我扶着餐桌慢慢坐下,胃里翻涌的酒液烧得视线模糊。

“我不跟你说过玩讨厌酒味吗?”他嫌恶地后仰,“算了,我再说一次,我江婉真的只是朋友,你非要演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

夜风从没关严的窗户缝隙钻进来。

我清醒了一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忽然笑出声:“你误会了……今天是我这五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周斯越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指甲刮过玻璃:“够了,乔楚笙,我不想跟你吵,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宿醉的钝痛在太阳穴跳动,我抬手揉了揉:“你冷静点,已经很晚了,既然都不想吵,那我就先去睡了。”

他突然站起来伸手要扶我,陌生的女香混着昨夜未散的雨水气息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侧身避开,这个动作让他僵在了原地。

次卧的门锁“咔嗒“落下的瞬间,外面传来拳头砸在门板上的闷响。

我把自己扔进床铺。

五年多来第一次,我没有在睡前给他热牛奶。

晨光透过纱帘时,客厅电视正播着早间新闻。

周斯越环抱双臂坐在沙发上,指甲一下下敲击着遥控器。

他抬眼扫过我,眸子里凝着冰碴。

我知道他生气了。

但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