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小时的航程里,舷窗外云海翻涌。

公寓的落地窗倒映着异国的初雪,黑名单里的未读消息已经堆积到99+。

偶尔午夜惊醒,还会下意识去摸手机,直到看见床头柜上孤零零的马克杯才想起已经过去很久了。

这个印着情侣图案的杯子,另一只早被他失手打碎在江婉的生日派对上。

第二年深秋,当我在项目庆功宴上接过香槟时,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突然闪烁在手机屏幕。

接通瞬间,他破碎的抽泣声跨越时区:「你说好只去两年的……老婆,你骗我!」

窗外,慕尼黑的街道正在暮色中亮起霓虹。

我望着玻璃上自己平静的倒影:「嗯,周斯越,我骗了你。」

电话挂断的忙音惊飞了窗台上的鸽子。

远处的河水波光粼粼,恰似那年他弄丢我送的项链时,广场喷水池泛起的涟漪。只是这次,再没有人会为谁彻夜打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