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离两人近，断断续续听到点，眼睛一瞪，干脆坐到孙领文旁边。

孙领文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黑子，黑子一口气上不来，还不是你吓我！

他顾不得怪对方之前一声不吭，压低音量，用只有三人听得见的声音，紧咬后槽牙问：“什么时候的事？你以后不会再和他上床了？”

孙领文点头，“一周前。”

豹子讶异的张了张嘴，四天前他亲自上门向吴绍谦道谢。孙领文还特别交代他说清楚，送出的礼物只代表他自己，而孙领文会一直记得吴绍谦的恩情，许下的承诺仍然有效。

当时完全看不出两人间有什么变化，吴绍谦平易近人、绅士温和，详细关心他的情况，并交代术后一年的注意事项，完全颠覆了豹子原本对他高高在上贵公子形象的认知。他还觉得文哥要是能和吴绍谦深入发展、发展也不错，谁料……

黑子也完全没料到，以至于他本来一直乐见两人结束，此时却莫名恍然。

说实话，孙领文第一次和一个人维持亲密关系如此久，导致黑子真的以为他动了情，担心他陷进去。

现在看来，这犹犹豫豫的样子，莫不是真的……

孙领文被他盯的浑身难受，无奈辩解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用熟人或朋友立场发春节祝福。”

黑子怀疑的问：“结束是谁开的口？”

“我。”

黑子挑挑眉，刚要说什么，铃声响起，屏幕上赫然闪着“吴绍谦”三字。

“吴……！”黑子和豹子瞬间瞳孔放大，猛吸一口气，看向孙领文的目光仿佛能将他点燃。

孙领文一滞，眨眨眼，下一秒利落起身，快步走进阳台，敏捷的把追来的黑子关在外面，落锁。

他转身盯着屏幕，疑惑中夹杂一分忐忑，抿了抿唇接起，语气平静，“你好。”

“晚上好，孙总，除夕快乐。”

熟悉的声音，温和中带着浅浅笑意，一如往日，仿佛那天的事从未发生。孙领文蓦地松了口气，眼睛变亮两分，缓声道：“吴少，除夕快乐。”

吴绍谦站在S市吴宅卧室落地窗前，四面八方升空的烟花将房间映得绚烂，白色高领毛衣和米色长裤衬得他格外温柔。

吴绍谦垂眸，微扬嘴角，“不是别的，就是想和孙总说一声春节快乐，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

孙领文微微扬了扬嘴角，“谢谢吴少，也祝你春节快乐，祝你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业顺利、幸福美满。”

“多谢。”

两边同时陷入沉默，两秒后吴绍谦沉声道：“那我就不打扰孙总过节了，有空再联系，过年好。”

“好的，过年好。”

孙领文看着挂掉的界面舒一口气，神色放松。

比他预想的更好，不过一周，吴绍谦听上去已经放弃，对他的态度也恢复到熟人距离。

孙领文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多余了，怕吴绍谦像被言欢拒绝那样，很长一段时间郁郁不振……他就说吴绍谦告白的莫名其妙，应该只是多巴胺一时迸发，散去后……

孙领文眉头一蹙，猛地摇头驱散胡思乱想，低声呢喃：“你不是希望他快些放下吗，怎么比起长短来了……既然不喜欢他，就不要占着他的感情。”

孙领文清空思绪，一转身，黑子整张脸贴在玻璃上，恨不得穿墙而入。

孙领文嫌弃的打开门往里走，黑子紧紧贴在一旁，眼里满是八卦之光，“你们说了什么，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你？”

“普通的节日电话，互道春节快乐。”

“就这样？没别的？”

“就这样。”

黑子用火眼金睛仔仔细细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