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菲话中情绪不明,“领文性格像我,冷静理智,我一直为他的能力和成就感到骄傲,但……我又担心他太像我。”

吴绍谦认真倾听,不发一语。

“我和孙海是S大大学同学,他长我一届。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爱情。”任菲语气平静,没有丝毫后悔或迷茫,反而透着经历后的温馨。

“我们从未告白、吵架或分手,没有热烈的激情,没有爱的死去活来。当时两个人都以学习和研究为重,自然而然走到一起,更多是陪伴。”

“我是未婚先孕。”任菲并不羞愧,“孙海和我发现怀孕后才领的证。”

“婚后生活没有太大改变,我们有详细的时间表分配给工作和带孩子。领文长大懂事,我们又渐渐将重心放回研究。”

“我没有尝试过,因此不指望领文爱的轰轰烈烈,但我相信他会遇到一个合适的人,陪他度过余生。”

“但是,”任菲神色渐渐凝重,“他似乎对“被爱”完全没有需求,也无法爱上别人。他通过化学反应解释“爱”和“喜欢”,将“性”分离出来。”

任菲自嘲的叹口气,“即使我研究大脑这么多年,仍无法断论“爱情”的生产和发酵。”

吴绍谦扯出一个苦笑,孙领文有时确实“无情”到让他胸闷,否则当初也不会认定两人没有可能。

任菲眼中愧疚弥散,“我和孙海的相处模式一直不算亲密,也许潜移默化,领文才不相信爱……”

吴绍谦郑重的打断她,“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亲情是爱情的升华。相信我,任教授,我能看出领文非常尊重你与孙教授间的感情,他深爱你们,深爱这个家。”

任菲听罢神情放缓,冲吴绍谦感激的笑了笑。

两人的结婚纪念日也是确认孙领文性向后才正式过的,为了加强儿子的归属感和婚姻意识。

“我知道缘分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也许领文还没等到对的人,但我希望至少遇到时,他不要错过。”

任菲凝视吴绍谦,指向明显,“你是第一个和领文保持稳定“性”关系的人,而且你们是朋友,看得出他和你相处很自在。”

吴绍谦笑笑,没把话说满,“我也希望我是不同的,是对的人。”

任菲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语气变沉,“领文回国不久后经历的那些事,他一直瞒着。等我们发现时他已经进入洪门和鑫域,不需要我们帮忙,我们也无法再干涉他。”

“我和孙海一度很自责,但我知道他是一个思想独立成熟的人。我也许无法完全理解、支持他的选择,但我会任他走自己的路。如果他想回来了,家门永远为他敞开。”

吴绍谦很动容,甚至羡慕这样无私的支持。

“只是,那之后他性子越发冷了,警惕性和防备心变强,与人相处时筑起屏障,只通过一ye情解决需要……”

话语渐小至消失,阳台上一时寂静无语,他们在心疼同一个人。

片刻后任菲直视吴绍谦道:“我说这些并不是希望你特别主动、付出很多、紧紧抓住领文或无条件包容他。”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领文说了什么令你伤心的话,做了什么令你伤心的事……他不是有意的。”

吴绍谦心头一颤,浅笑温柔,双眸盛满月光,“我明白,任教授,我明白的。”

任菲胸口蓦地有些泛酸,深吸一口气道:“谢谢你,绍谦。”

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客厅里的孙领文,很有默契的整理好表情,走进房中。

晚宴后续收拾完毕,逾过午夜,众人陆续告辞,吴绍谦也准备离开。

任菲和孙海正在玄关送客,吴绍谦先向孙领文道别:“谢谢你今晚的招待,我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