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他撑着大理石台的左手背上。
灼烧的痛感让孙领文反射性甩手,瞬间回神,立刻蹙眉打开冷水管,用流水持续冲洗发红的皮肤。
没有母亲在身旁,厨房似乎变的格外空荡,流水缓解了疼痛,孙领文的思绪在他没有意识到时又飘远了。
自己今年没有做任何一道去年做过的菜,为什么还是想起他……
吴绍谦的双手投保天价,若此时被烫伤的是那人……
可他现在不当医生,不做手术了……
孙领文猛地回神,抿唇抓回思绪,不再多想。恰好此时任菲返回厨房,见儿子受伤立刻眉头紧锁,找出烫伤膏为他涂抹,并贴上防水绷带。
“谢谢妈。”
孙领文神色自若,可任菲神情掩不住的担心,儿子做事一向专注认真,从未在厨房里受过伤。
她暗眸凝视孙领文几秒,沉声道:“绍谦给我发了祝贺邮件和电子贺卡。”
任菲没有说,吴绍谦还在信尾询问孙领文好不好,并请求她不要告诉儿子。
吴绍谦可以从幕僚那知晓孙领文每天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却无法知晓他是不是睡的好、吃得香,是不是不伤心、不难过,是不是放下了、过的好。
孙领文动作一滞,然后继续切卷心菜,只轻轻“嗯”一声。
任菲见状沉默片刻,终究还是问道:“你和绍谦为什么分手?”
任菲之前让孙领文邀请吴绍谦一起来参加聚会时,孙领文很平静的告诉她两人已经分手,此外不再多说一句。
任菲很吃惊,但没有追问。
之后她给吴绍谦发了一封邮件,并未提及他和领文,仅仅很公式的询问他近况。
吴绍谦的回邮看不出任何异常,但信中第一次完全没有提及孙领文,并告诉任菲他在竞选议员,将转而从政。
任菲并不清楚鑫域洪门、民主党和吴家、自由党间的恩怨对立,她只猜想是不是吴绍谦竞选议员不能和黑道有牵连,或是他的性向会成为阻碍……
孙领文停下切菜的刀,垂眸沉默两秒,话中没有波动的缓声陈述:“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所以分开。”
任菲一滞,愣怔的看着孙领文。
不是“不想”、“不会”、“不该”,而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