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太太叹口气,又咬牙道:"谁说不是呢!那位公馆里的女秘书心眼真是坏到根了,她也不想想,叔平和她生活的这些年,没往家里拿过钱,都开销在她和她的孩子身上了。还时不时和我闹要娶她,叔平待她真的......没得说,就算退一万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罢,她何以斩尽杀绝,不给叔平留一丝退路。心肠恶毒的女人!"

英珍道:“赵先生对你诸多不起,打你骂你薄鄙你,为个女人不顾结发之情,三番两次要休弃你,这般无情无义,如今你还要想尽法子搭救他,你比一条狗还忠心!”

赵太太面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微笑道:“你今朝怎麽嘲讽我,我都受着,谁让我要求你呢!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没你一女侍二夫的胆量,喛,说这些......终究我不能和你比,叔平原来待我还好,怪我肚皮不争气,养不出儿子给他传宗接代,他在外头怎样胡闹,除了不于我离婚外,我都能谅!如今好了,我前时去监狱里探望,他说自己错了,患难见真情,这世间唯有我对他最好,只要他能从监狱里出来,这辈子安安份份与我白头偕老。你不知道,他平素那样飞扬跋扈的人,哭得像个孩子......”她嗓音柔和地喟叹:“阿姐,叔平说只需姚先生一句话,他就能被释放,这趟你一定要帮帮我!”

英珍有些好笑:“既然如此,你直接找姚先生不就好了!”

“我自然是先找的他,他一口回绝,说事关体大,人人回避,他也要为自己官途着想。”

“话已挑明,你还找我有何用处?”

赵太太道:“我不信,姚先生位高权重,人脉宽广,只要他肯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阿姐如今是他的软肋,只要你说句话,他一定会照办的。”

“软肋?”英珍冷嗤一声:“姚先生他有软肋麽?你未免太抬举我了!”

“姚先生是真的欢喜你!”赵太太道:“这数多年我皆看在眼里,他和姚太太貌合神离,在外不近女色,心思皆放在官场仕途上,其实我最清楚他和你在一起是甚麽样子。否则你哪能这麽快就怀孕呢!”她此话直指从前,也暗示现在。

“不过是你一昧的猜想,我和他从前或许有过感情,但二十年过去,再拿出来说未免可笑!”英珍摇头:“如今我生活拮据,他亦看清这点,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罢了,他怎会听我的!”

赵太太已然耐心尽失,板起脸道:“你不用再三推脱,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没有商榷的余地。”

英珍偏问:“若就是不成呢?”

“若是不成,谁都别想好过!”赵太太从手提袋里取出一叠照片递给她,英珍接过,皆是她和姚谦幽会时的亲密合影。

赵太太啧啧道:" 这些照片足够你俩奸情坐实了。聂先生往东三省任职是姚先生介绍去的;姚太太为何自杀,因她自知活不久长,被下慢性毒药导致肾都坏了,你说会是谁做的?"

英珍低首看着照片:“姚先生再怎麽混帐,也不会对妻儿做下此等伤天害理的事。”

赵太太轻笑起来:“报社记者才不会管这些!他们只知道中央政府的财政部长,和聂家五太太为达长期通奸苟合的目的,不惜遣人枪杀聂先生,亲自毒死姚太太。我再把当年你们在苏州的风流韵事抖落出来,自然会有好事的人去深挖,什么婚前失贞,相约私奔,怀孕生子,一件件清算下来,到那时真的不会假,假的亦成真,阿姐,到那时你和姚先生就要闻名全国,天下百姓皆知了!”

英珍抬眼,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你怎就这样的无耻!”

赵太太把嘴一撇:“我无耻?我替你们隐瞒了二十年......而今的局面,皆是你们逼我的!”她又道:''但得姚先生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