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去,子女也不管,还是三太太收留伊暂住一阵子。不过前一腔,三太太寻我去有首饰要变卖,嘴里也多有怨词,讲好心办坏事!”他笑了一声:“五太太此地块倒宽敞!”

英珍淡道:“她俩老早就团结一心,危难之际互相帮帮忙倒也应该。”

韦先生常在高门大户出没,看惯了妯娌争风,姑嫂怄气,兄弟夺产,婆媳斗智,并不以为怪:“聂大爷四处躲避,有他联系方式的只有房产掮客,就等房子卖出他再出现!”门帘外传来扑簇簇声响,英珍听了会儿:“是大燕子在廊顶筑巢。”

聂家百年基业最终落得风吹雨打去,总是令人无端生出唏嘘来,韦先生叹道:“权威露上草,富贵镜中花,人活在世总有说不尽的烦恼!”

他俩后来没再多说甚麽,韦先生走后,英珍独自坐了许久,待听见宝玲领着弟妹在天井嬉闹声时,这一天的光阴也到了头。

姚太太终日昏沉,人面不识,忽得清醒转来,却见床沿守着姚苏念,便向他伸过手去。

苏念连忙握住,像握着一把骨头,瞬间眼眶发红,嗓音发颤地低喃:“姆妈,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

姚太太只问:“你父亲在哪里?我有话告诉他!”

“他和范秘书往南京去了。”苏念语气颇幽怨:“他不该对姆妈这样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