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临福抬袖子抹把眼泪:“老爷被保密局抓进了监狱,我们这些身前伺候的,遭那姨太太撵出公馆,让自生自灭去。”他从前可是太太长太太短奉迎的她开心,可也没有用,说翻脸就翻脸不认人。他道:“老爷就是吃女人亏上女人当。他这次又欢喜上电影明星苏小小,那姨太太可不像太太您这样顾全大局、忍辱负重,她把老爷的私帐捅到了政府去,要鱼死网破,保密局当日就把老爷给抓了。”
竹筠惊睁问:“你说的私帐是指甚麽?”
临福回答:“就是老爷收授人家偷偷塞给他的钱。”
竹筠脸色一下子变了:“这是贪污受贿,若证据确凿,一律按重罪论处呢!”
“她怎麽能,怎麽能,一点情面都不留!老爷待她不薄啊 .......”赵太太眼前顿时发黑,耳畔如雷炸过轰隆作响,她觉得心怦怦地直往嗓子眼窜,连忙用手按住,但浑身直打哆嗦,忽见窗外阿春端着水过来,狠掐自己手面一下,因为疼痛反倒异常清醒了,她很快道:“临福,你先洗把脸、吃碗面,我们、我们再闲话!”
第87章
姚太太睡得很不安稳,她脑里闪过很多片段,这厢还赤着脚踩在红面喜被上绣牡丹,那边就凤冠霞帔端坐喜床上,转瞬和被下药的姚谦圆了房,他粗暴且冷戾,痛得她像被劈开了两半。转折间她拿着拨浪鼓逗弄怀抱的婴孩,咕咚咕咚,姚谦仍坐在桌前看书,忽而至晚,他说爱上了一位年轻小姐,要离婚,求她成全他们。
她微笑着说,真好呢,郎情妾意难能可贵,我理解,能体谅,亦愿意成全你们。爹娘那边我不便多话,皆由你去说通他们罢。
不知怎地她回了娘家,在三哥面前哭诉,要死要活的,不是那位小姐死,就是她亡。
她一向就是斩草除根的性子,外人往往被她表面的温婉贤淑欺骗。
一条人命换回姚谦、和二十年的安稳生活,怎麽说都是一笔合算的买卖,她并不后悔。
虽阖目躺着,却也能感觉这不是她的房间,床铺又窄又小,被单是冰凉的棉布,因浆洗过多而硬梆梆的,令她很不习惯。
这是哪里呢?她想,眼皮重的睁不开,外面应是过道,有人推着车快速移动,滚轮和地板在摩擦,像老鼠误入陷井惊恐的吱吱叫。
一个女人嘤嘤的哭泣,哭过半晌,声音才渐渐远去了。还有人在互相埋怨,乃至大声吵闹,为铜钿撕破了脸。
这里是医院!姚太太的记忆如数回笼,刺客被抓捕的讯息深深刺激到她,她立刻就昏倒了......
忽然听见低低的一声咳嗽,是男人的嗓音,她顿时浑身汗毛倒竖,这病房里原来不止她一个。
是姚谦还是姚苏念?或是其他人?
她猛得睁开眼睛,房间近乎昏黑,虽然壁灯亮着,但年久的缘故,白色灯罩泛起老旧的黄,把光线也洇得暗沉。
“醒了?”有人淡淡地问,不喜不怒,像在询问陌生人。
她立刻随声侧首看去,壁灯只照亮他的大体轮廓,虽然面庞模糊不清,但还是很快认出来。
“范秘书......” 她开口才发觉嗓音粗嘎的像被纱纸打磨过一般,喉咙又干又痛,简直不是她自己的了。
“我要喝水。”她一字一顿,仿若用尽平生气力。
范秘书“嗯”得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反而懒散地倚向椅背,翘起二郎腿。
姚太太凶狠地瞪着他,却因虚弱难支,稍顷眼眶便酸胀难忍:“你.....你.....”她又惊又怒,似烈焰焚身。
范秘书缓缓道:“姚太太,刺客阿贵供出了你买凶杀人,可是真的?”
“假的......这是诬陷......”
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