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有点从那个状态里缓过来了，盘在顾北腰上的腿想要放下来，却被一把兜住了，只能捏捏顾北的后颈，不太自然道：“放我下来……”

“不当小宝宝了？”顾北故意逗他。

陆南忍了忍，也没绷住，脸还有点红，笑了出来：“你怎么想的。”

“我就是想逗逗你，你反应也太可爱了……”顾北亲亲他的嘴，小小声说着，“我要真的是你哥哥就好了。”

“真是的话，你想干嘛？”陆南问。

“要好好地养你。”顾北出乎意料的没有说些乱七八糟的荤话，“比你大一点就行了，也不能差太多，两三岁刚刚好。”

“在学校还可以护着你，在家也能帮你抗揍。”

“等到你成年，我大学也差不多快毕业了，那个时候应该存下一些钱了，我就可以跟家里出柜。”

“然后把你接到我自己的家里，咱们一起过日子。”

“爸妈那边的压力我来扛，狗东西的后事也应该我来处理，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的。”

“你可以永远只当我的小弟弟。”

普普通通的设想里，似乎全是如今没能实现的遗憾。

“那共感呢？”陆南问。

如果不是双胞胎，他们引以为傲的共感就没有了。他们可能会长得有些相像，但身高、体重、生活经历都不会和现在一样完全重合，性格也会因此产生巨大的区别。

可是顾北毫不犹豫地说：“那就不要共感了，有你就够了。”

共感是好是坏，取决于那个人是不是你。

只要是你，怎么都好。

这不是一句空话。

嘴硬的孩子也许还有逞能的嫌疑，可他们是真的曾经失去过共感。那感觉明明就像死掉了一样，可顾北却说他可以不要。

为了陆南，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短暂的分离有了实际的意义，他们好像突然明白什么才是必要，而什么可以舍弃了。

顾青河和陆卿的决定也许不只是单纯地想要他们分开，或者说……也许根本没有想要他们分开。这里面的道理、爸妈的用心良苦，似乎都要经历过才会懂。

陆南抱住他，把眼睛埋进了他的颈窝

顾北好像没有发现，如果他们不是双胞胎，也许就没法走到一起。他们可能会成为一对最普通的兄弟，各自长大，尝着不一样的酸甜苦辣，然后各自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从来没考虑过那个没有陆南的未来。

如果顾北是哥哥，那他一定会是很好很好的哥哥，比自己要好一千倍、一万倍。

不过没关系，因为小北已经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弟弟了。

“南南？”顾北觉得心里好像酸酸的，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不太确定地喊他。

“嗯。”陆南应了一声，“有你就够了。”

＊

陆南确实是累了，一个人在家处理了那么多事，又赶着飞机漫无目的地找到了他，精力消耗过快，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窝在顾北怀里迷瞪起来。

“睡吧，”顾北拍他，“北北哥哄你睡觉。”

陆南笑了一下，眼睛也不睁开，只是手还在顾北腕子上扣着：“嗯……晚安。”

“晚安。”顾北顺从地让他握。

顾北知道陆南应该还是有点缺少安全感，但他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后几秒，就会马上又松开一些，虚虚地搭在上面，用指腹去感受顾北鲜活的脉搏。

顾北干脆把他的手也握住，一起捏着自己的腕子，用了些力气。

陆南眯缝着眼睛看了看他。

“没事，睡觉。”顾北说。

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