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殿下说了,等孩子出生就扶正我做驸马。”“你以为到时候她真的会留着你这个无用的东西么!”
我不想跟他再争风吃醋下去,冷笑一声,“随便你吧。”
随后便骑着踏雪随风而去。
因为有陛下的手令,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
只是每到一个城池,我都会听到有关我和公主的传言。
有人说公主为了我跟陛下大吵一架,甚至摔碎了陛下最心爱的砚台。
还有人说公主为了我,不惜将陈宝林赶出府邸,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喝了一碗红花落了下去。
不过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一路向北,很快就来到柔然的边境。
苍茫暮色里,狼首大旗正猎猎作响,那是长姐迎接我的队伍。
9
“公子!”
清脆的呼喊似乎穿透天地风沙,只见不远处一身银甲的女将军从烽火台纵马而来。
“长姐呢?”
女将军摘下头盔,露出利落的束发。
“王后在王庭整备接风宴,特意命末将带三百铁骑兵来接您。”
对上她灿烂的笑容,我似乎也被感染。
果然我骨子里流淌着的是鲜卑的血液,绵绵的江南烟雨根本不适合我,长风大漠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即日起,我不再是长安的驸马爷,只是柔然的拓跋栎。”
女将军振臂一挥,身后的铁骑兵立刻列成楔形阵,高喊着,“恭迎世子!”
女将军忽然笑道,“王后等您等了太久了。”
“柔然国内,她虽然贵为王后,却也有太多的无奈,她正等着您回去为她撑腰,做她的依靠!”
看着远处降落的夕阳,我以为一生都会在草原上纵马,听马头琴在暮色中响起。
直到十六岁那年初雪,我在边境救下迷路的她,一切都变了。
“告诉长姐,”我握紧缰绳,“我不会再回去了,只此一生只会为她驱遣!”
夜幕降临时,我们在边境驿站休整。
女将军递来一碗马奶酒,“公子离开太久了,不会喝酒喝不惯我们草原的酒了吧?”
她笑容灿烂,像极了大漠的长月,让我也忍不住跟着开怀。
可还不等我接过酒碗,就突然被一声尖叫打断。
“拓跋栎!你执意回柔然,是不是就为了她!”
我转身看去,只见到昭华站在不远处。
只是半个月没有见,她就像是老了十几岁,脸颊凹陷,身形消瘦,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倒。
她抬头望我,发间的珍珠步摇摇摇欲坠。
她从怀里拿出两缕缠绕在一起的发丝,双眼通红,声音哽咽着说,“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成婚时,喜婆给我们系住的。”
“结发长相思,恩爱两不疑。”
“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舍得抛弃我?”
“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
看着两缕缠绕在一起的青丝,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昭华,你能不能别闹了。”
昭华的脸上的笑容一僵,“你什么意思?”
我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接过她手里的青丝。
对上她期待的双眼,我却一刀将青丝斩断成两截。
她尖叫一声,连忙蹲下去,“你这干什么!”
“你就这么恨我么?”
我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忍不住冷笑着说,“结发夫妻?”
“可是这结的发,似乎不是我跟你的。”
“难道你忘了吗?这是陈宝林的头发。”
成婚那一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