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书信,拿来吧。”

本来我还有些紧张,生怕她看出来异样。

哪想到她连翻开都懒得翻开,不耐烦地扣上印章后,就让我离开,生怕我打扰了她的好事。

书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陈宝林故意大声道,“他又来干什么?看门狗没有当够么?”

“还是说殿下对她仍有旧情?”

“殿下,他又有什么事情找您啊。”

公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宠溺,却听得我心底发凉,“他的事情,不重要的。”

是啊,我的事情和我这个人一样,都是不重要的。

我攥着和离书,苦笑着离开书房。

“拓跋栎,你以为本宫会信这种荒唐话?”

公主的声音带着惯有的颐指气使,傲慢地看向我,“你父亲早就在三年前身死了,你还能回到哪去?”

原来她还知道我父王死在三年前。

若不是她跟谢宝林的丑事闹得满城皆知,他也不会气绝身亡。

可惜我这个不孝子,连回去奔丧都没有时间。

当初我想要为父亲建一个灵堂祭祀,陈宝林还故意撺掇公主,说我行为悖逆,找人拆了我父亲的牌位。

现在想来,桩桩件件都是她对我不起。

陈宝林适时往前半步,得意的脸上满是傲慢和轻蔑,“驸马何必闹小性子?”

“你怕是在公主府憋疯了,竟编出什么和离的笑话!您瞧瞧他这身粗布衣裳,哪还有半分世子的气派?分明是心机深沉,才想出这等下作手段博殿下同情!”

“拓跋栎,你当本宫是三岁孩童?”

公主的声音里像是淬着冰,却掩不住尾音的颤抖。

“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撕了这劳什子和离书,给宝林磕三个响头,再滚回公主府罚跪三天。”

“若不然,本宫是不会放过你的欺骗之举的!”

7

陈宝林出一声得意地笑,故意搂住公主的肩膀。

“殿下何必跟他废话?他就是故意博取您的同情,这样下作的手段,我可学不来。”

“够了!”

我猛然抬眸,撞见昭华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意识后退半步,却被陈宝林扶住腰肢。

他趁机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殿下别跟他置气,不如让奴才叫人把他拖去柴房,好好教训一顿。”

陈宝林颐指气使地冲小厮挥手:“愣着做什么?把他拖去柴房!竟敢在殿下跟前放肆。”

“一定不能轻绕了他!”

小厮刚要上前,我直接将明黄圣旨展开半幅,上边清晰地写着“和离”二字。

公主的视线被那抹明黄拽得一紧,瞳孔却在触及“拓跋栎”三字时骤然收缩,像是被人用针尖猛地扎了一下。

“陛下今早刚下的旨意。”

我冷眼扫过脸色惨白的公主。

“殿下若不信,大可看看这落款的朱砂印,可是陛下的宝印。”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仿造得出来。”

陈宝林探身欲抢,却在看清“奉天承运”四字时,骤然愣住。

昭华的嘴唇动了动,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起来。

“不可能……”

她的指尖悬在圣旨上方,迟迟不敢落下,“陛下怎么会……他明明说过会护着本宫……”

“怎么会同意……”

其实先前我也以后,陛下是公主的亲哥哥,向来对她疼爱有加,怎么会同意我和他和离。

后来我才明白,不过是因为,此时我姐姐已经是柔然的皇后。

他不想两国因为这种事影响邦交。

他对公主的宠爱只是家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