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拿那一套描红荷清露的碗来放在这儿。”

宋嘉书的心绞痛顿时不治而愈。

她甚至灵机一动,又拿一个黑底锦花的旧茶杯给四爷倒茶。

果然又被砸了。

如果说平时的四爷是挑剔,那么喝醉了的四爷简直就是吹毛求疵。

宋嘉书如愿以偿换了一套高级茶具,一套高级的餐具,也就见好就收。

好在这位爷砸完两样东西,似乎是劳动困了,闭着眼揉了揉额头。

宋嘉书连忙道:“爷歇了吧。”

她还没来得及叫人,就见四爷自己摇摇晃晃站起来,然后把自己摔到了床上。

宋嘉书:……我还没有趁四爷酒醉要条狗呢,他就先睡过去了。

而且不知道是摔晕了还是醉晕了,他似乎立刻睡了过去,只有嘴里嘟囔了一句:“原以为是一片赤诚之心,原来也不过是利欲熏心的俗人!顽石!”语气里全是失望。

不,宋嘉书细品了一下,除了失望,还有一层伤心。

宋嘉书叹息:这大概也是在说李氏吧。

她看着四爷睡过去的脸,心道:雍正爷虽然极为喜欢狗,但他确实实实在在的猫性子啊。

就像从前她在外遇到的猫,平时眼睛带着一种冷淡的光。及至熟悉了,它可以走近你,甚至在你跟前露出肚皮。但如果没掌握好分寸和距离,伸手抱它揉搓它,猫没准就会给你一爪子。

雍正爷就是这样,他写起折子跟人掏心掏肺,对人好起来也是热乎的亘古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