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书生怕皇上‘赏赐’几瓶丹药给耿氏吃吃,于是便道:“太医说了已无大碍,只是得慢慢养着。皇上也知道,素日不爱病的人,偶然病一次,才有些厉害。”
说完后,便见皇上看着她,关切道:“是啊,你也是素日不爱病,病起来就要紧的人。朕还记得,当年在王府,有一回你病的有些凶险是不是?”
那一回啊……
宋嘉书想来也只是莞尔,并不说起往事,只道:“皇上说的是,臣妾自己会格外当心的。”
她边说,边见皇上又伸手取药,旁边苏培盛已经熟练地递上杯盏。宋嘉书看着皇上吞了药这几日皇上用药多了许多。马上就要五月份了,虽然宫中不过端午,但怡亲王的忌日就要到了。
只是皇上不提的时候,旁人都避免主动去戳皇上的痛处。
于是宋嘉书仍旧说起耿氏之事,再说一说弘昼弘历的儿女,这都是安全的话题。
弘昼的嫡长子永壁如今已经近七岁了,去岁过年后,就带着皇上挑选的伴读,作为第一个开始读书的皇孙,填补了已然空置多年的上书房。
而今岁,弘历的嫡长子永琏,也准备着入上书房读书去了。
不得不说,没有什么比孩子更能提醒岁月的流逝几年的光阴在大人身上看不出什么,在孩子身上就已然是翻天覆地。
而对宋嘉书来说,当孩子们陆续都学会说话,于今年一起围着她叫祖母的时候,实在是非常震撼。她还觉得自己与刚过来时没什么分别,可那时候,弘历都比现在的永琏小一点。
说起孙子们,皇上便神色松弛了些。
还感慨了一句:“是啊,孩子们都上书房了,再过几年,都可以挑孙媳妇了。到时候你就是做人妻母的人了。”
宋嘉书被皇上这一刀捅的有点懵。这还没怎么着呢,居然要四世同堂了。
于是发起呆来。
而皇上见熹贵妃发呆,还以为她近来是为了自己和耿氏轮番生病而累着了,便道:“你也该自己好好歇歇,朕这边还有事儿要处置,你便先回去。”
待宋嘉书要告退时,便听皇上道:“耿氏……既是弘昼的生母,也是潜邸的老人,待过了端午,便晋她为妃位吧。”
宋嘉书一怔,随即含着欢喜为耿氏谢恩。
其实当年谦贵人进位谦嫔,宋嘉书就暗戳戳的提过耿氏皇上的生母最少都是个嫔位,而耿氏从入宫起就是嫔位,到现在也才是个嫔位。
只是皇上都不置可否。
而后来,弘昼的位份是个亲王后,耿氏就都不在乎了:“只要我儿子是亲王,别说我早就是个主位了,便是一辈子是个贵人都不要紧的。”
宋嘉书连景仁宫都没回,直接到钟粹宫,把这个好消息提前告诉耿氏。
“等宣了圣旨,我再来正式给你道贺。”
吴库扎氏方才见熹贵妃进来,有话要说的样子,就避了出去。此时屋里只有宋嘉书和耿氏,就像之前在王府的许多年,她们身边也不用宫人,就在屋里算账说话。
耿氏十分错愕惊喜,几乎不能置信。
她有些兴奋道:“我原以为自己这一世都是裕嫔了,要想晋位,要不我死了,皇上给我追封个妃位,要不皇上……然后被升为太妃。”
宋嘉书:……真不能怪弘昼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耿氏也是这样嘛。
耿氏得了这个好消息,显然要不治而愈,整个人都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起来,不知道还真以为她磕了皇上的丹药。
宋嘉书就提醒她:“你若是这般高兴,最近还是继续病着吧。还有几日就到了五月,怡亲王的忌日,太后娘娘的忌日都在眼前,你这样眉飞色舞的可不行。”
耿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