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吃斋念佛。

至于福惠,则是雍正六年的时候因病过世,他离世的时候也只有八岁。那时距离其生母年皇贵妃的薨逝,才过了不足三年。

且说自打皇贵妃去了,皇上对福惠一直颇为照料,没让他去住阿哥所,一直让他就近呆在养心殿周围的几间房舍里,照顾的嬷嬷也极精心,却仍是急病去了,实在只好说是天命。

皇上当时也甚为悲痛,甚至不肯以年幼皇子夭折旧例,而是按着正式的亲王丧仪筹办丧事。

这些年,宋嘉书陪皇上走过了太多的离丧。

她见过皇上失去每一个重要人时候的伤痛,但无论哪一个人,皇上从来没有流露出过这样的情绪:他不止在悲伤,他还在害怕,一代帝王居然露出了明显的畏惧。

皇上执着酒杯的手泼泼洒洒,把酒撒了半杯。

“朕失去过再多,身边也都有十三弟在,朕就不是孤家寡人,朕能想到失去所有人,可朕实在不能想,要是十三弟……”

皇上喝完这半杯残酒,看着面前沉默的熹妃,才又道:“朕的意思,并不是弘历或是你不重要,朕只是……”

宋嘉书摇头打断:“皇上,臣妾都明白。”

要是被比较的对象是十三爷,宋嘉书是能理解皇上刚才的话的。

父母会偏爱旁的兄弟,臣子或许会背叛,妻妾会有其母家和子嗣,儿子们也会想着将来的储位,世人各有私心。可这些年,唯有怡亲王,是真的一片赤诚掏心掏肺,与皇上称得上肝胆相照四个字。

再也没有别人了。

第100章 出京

次日宋嘉书回到景仁宫的时候,只觉得头疼的要命。

一进门便让白露点上薄荷香,然后再拿薄荷膏子来,挑了好多抹在太阳穴上。

白宁见娘娘神色倦怠不说,连着脸色都有点发青,很像是她往日见裕嫔醉酒的样子,不由惊奇道:“娘娘不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吗?怎么今日这么个形容?难道昨夜娘娘也醉了?”

不应当啊,白宁是眼睁睁看着娘娘这十年来,在喝酒上达到了‘无敌最是寂寞’的高度。

当日四阿哥的大婚,宫中所有太妃、妃嫔并各宫中有头脸的女官,再加上宗亲命妇轮番来敬酒,娘娘一一喝尽,一点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