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了一辈子的官,背着一个污名死去,没有官员能够接受。
而这姓孙的官员之妻女也十分有骨气,听闻他死在西北,也穿的整整齐齐上吊了,唯留下一子,带着血书击鼓鸣冤去了。
这本就不小的事儿,闹得就更大了。
弘昼在后头站着,忍不住咧了咧嘴,看向旁边的四哥,使了个眼色。
偏又被皇上一眼看见:“弘昼!朕瞧你皮又痒了是不是?挤眉弄眼的做什么!”
弘昼只得开口道:“皇阿玛,儿子骤然听说这样的事情,有点吃惊,皇阿玛您瞧,我的脸都吓得变形了。”
这给雍正爷气的。
其余官员又想笑,又不敢笑,只能齐齐低头。
皇上懒得跟弘昼继续掰扯,便开始处理正事。
弘历也是第一回 出现在这个场合,自然是不说话以听为主。
他曾经见过皇玛法处置政事,如今又能亲眼旁观皇阿玛处理要事,弘历很是认真。
倒是弘昼被骂了之后,也仍是心不在焉的。
随着在场臣子们的发言,弘历发现,朝上对年羹尧有好感的人还真是不多。如今站在这里的都是皇上的心腹,言辞自然是很聪明也很谨慎的,不会一开口就要打要杀。
但他们的意思,也都是此事不能含糊过去,否则实在寒人心,都是主张皇上彻查此事的。
皇上很快也有了决断:“田文镜长处不在此,且此时河南也离不得他。便叫李卫去调查此事,他长于断案。”
弘历对李卫这个官员也有印象:李卫此时正在江南调查私盐之事,一月前刚上了折子,破获了好几起私盐大案,确实是擅长缉盗查案的人物。
如今江南私盐之风大减,李卫工作趋于清闲,正好可以被扔到西北去接着断案。
远在浙江的李卫,还不知道此时一个大瓜要掉在自己头上。
鄂尔泰出列道:“皇上,年大将军位列一品,更是一等公,掌四省军务,只李卫一人,只怕寸步难行。请皇上派出一位总理事务大臣,为钦差大臣,才能为李卫压阵,否则臣恐李卫有去无回。”
弘历:看出来,鄂尔泰跟年羹尧仇怨比较大,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做的多狠啊。几乎就是暗示皇上年羹尧桀骜不驯,违法犯罪不说,更敢私下无故斩杀同僚。
而最前头站着的马齐很是不满:这鄂尔泰咋还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