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行了一步,二门上那起子太监们就在嚼舌头,说年夫人好大的手笔,给他们这些门子的荷包都是十两银子的。”

宋嘉书表示理解:怪不得年夫人大手笔,今年年家可有大喜事,这个年纪做到川陕总督,年羹尧的本事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宋嘉书的目光并不在年家身上,而在将要到来的圣驾驾临圆明园之事上。

千叟宴的热闹,宋嘉书身处后宅中,感受到的并不多主要她现在的岁数也不能去感受下千叟宴。

还是弘历捧回了御诗给她看:乃康熙爷所做《六十一春斋戒书》。

“皇玛法在宴上挥笔写就的!”弘历这回跟着四爷办差,荣获了一个在千叟宴旁观的席位,虽然没能跟皇上说上话,但弘历旁观了皇玛法的恢弘气度,也觉得心境动摇。

这会子跟宋嘉书事无巨细的说起来,宛如一个康熙爷的狂热粉。

说着又跟额娘抱怨,这千叟宴终于完了,又难得抱怨起内务府的人如何会偷奸耍滑的推脱。

且说内务府本就是直属皇上的,最为滑头。雍亲王指派他们做事,名声脾性在外,他们尚且敢能偷工时就偷工,何况只是雍亲王府一个小阿哥呢。

四爷着意让弘历出去经历些世情,果然弘历被这些官油子弄得心神俱疲,再没有那种孩子样的天真想法:我是主子,奴才就该好好干活。

终于切身体会到,主子无能,被奴才欺负了去的事情太多了。

经过这两个月,弘历的脸都累瘦了,就显得眼睛大了些。此时这眼睛里就露出恼意来:“额娘不知道那些奴才的嘴有多坏,你略宽和点就说你无用懦弱,略厉害些,就背后骂主子没有心肠只会勒掯人。”

宋嘉书边伏案绣花,边笑眯眯听着弘历的抱怨。

没错,经过近六年的练习,从前连十字绣都不会的她,已经可以绣一整幅花架子了。

听弘历这话,她忽然就想起两句话,随口念了给弘历听:“ 巧厌多劳拙厌闲,善嫌懦弱恶嫌顽。思量那件当教做,为人难做做人难。”安慰儿子:“嘴长在旁人身上,随他们说去吧。”

弘历品了品其中的味道,深觉有趣,不由问道:“额娘,这是何人的诗,我竟不知道。”

宋嘉书:……这是前世的诗。

她实在想不起这是前世从哪本书上看过的诗词了,只是觉得通俗有理就记住了,甚至还没记全,她依稀记得中间应该还有几句,她光记了个开头结尾。

这会子看着弘历求知的眼神,宋嘉书只好道:“你都不知道的诗句,想来是我从前听戏文的时候听来的吧,也记不清了。”

弘历点头:“可见阿玛说的对,处处都是有学问的。”连戏本子里都不例外。

且说弘历刚从后院回去,就被四爷拎过去了。

如今千叟宴都过了,距离皇上驾临圆明园赏花,也就是一个月的功夫。四爷对这几个儿子都是极为上心的:就算不能在皇上跟前争脸,也一定不能丢脸。

为此,最近四爷是见天儿盯着弘时,把弘时盯了个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