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医生的这句话，姜思蕴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付然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不知道婷婷病着吗，还带她到处乱跑。”

“更何况再过几点婷婷就要出国接受治疗了。”

医生听了这话更是诧异，他满脸复杂。

“姜总，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您女儿已经去世一个月了，遗体捐献协议你不是已经签过了吗？”

“付先生刚刚带走的标本就是您女儿的......”

这句话让姜思蕴彻底呆愣在原地。

她迟缓地眨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我什么时候签的遗体捐献协议，我女儿什么时候去世的！她不是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吗？”

她的声线颤抖不已，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医生看向了站在角落的宋志远。

“我记得这是您弟弟，当时还是他把遗体捐献协议递给你的。”

“我们这里还有原件，您可以亲自看看。”

姜思蕴一把夺过了那份协议，指尖颤动地翻看着。

第6章

直到她看见签名栏下自己的名字，以及女儿的死亡证明。

姜思蕴两眼一黑，瘫倒在病床上。

6

“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给婷婷签这种协议，她还那么小。”

“她怎么会死......”

姜思蕴双眼无神地呢喃着，她突然看向宋志远。

声音近乎歇斯底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婷婷的死讯！”

宋志远抱紧了怀里的儿子，眼神飘忽不定。

他嗫嚅着声音。

“思蕴姐，我不知道这件事，医生就给我我一份文件，我也没仔细看。”

“我以为是小轩的诊断书就打算给你看看，结果你直接就签字了。”

姜思蕴的脑袋嗡嗡作响，耳鸣声让她头疼欲裂。

她想起来了，当时她的心思都放在刚做完手术的宋轩身上。

所以当宋志远递过来文件的时候，她看也没看直接顺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见宋志远不肯承认，他拧紧了眉头。

“宋先生，当时你明明......”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话，宋轩尖厉的哭声就响彻了整个病房。

宋志轩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眼圈一阵通红。

“思蕴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婷婷也是我看着出生的，而且小轩用的是她的脐带血，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听着宋志远的解释，姜思蕴努力平静下来。

她相信宋志远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所以反过头质问医生。

“一定是你们故意的，故意让我签协议！我女儿总不能在你们医院凭空消失，小心我报警！”

姜思蕴的眼眶通红，她不断威胁着医生。

从付然走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现在医生还告诉她，女儿死了，尸体还被做成了标本。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她脑海中，她想驱散，但怎么都忘不了。

医生实在受不了姜思蕴的死缠烂打。

直接调出刚刚走廊上的监控。

期间他还不断告诫姜思蕴。

“姜总，不管您是怎么想的，遗体捐赠协议是您亲手签的字，盖章的指纹也是您的，具有法律效应。”

“无论如何您的女儿现在都是属于我们医院。”

姜思蕴此时已经听不进去医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