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修了道,这只兔子也是如此。我想,是不是我命中带了什么,注定亲近不了这些小东西?”
温寒哭笑不得:“师弟别想太多,你从前不受猫狗喜爱,也只是生活艰苦,只顾得上自己,故而弄得一身戾气罢了。至于这只兔子,我想是感受到?师弟身上觉醒没几?日?的雷灵根,才如此不亲近你。”
白忍冬怔了怔:“竟是这般?”
“是呀,雷灵根虽说是万里?挑一的异灵根,但也是最为杀伐决断,杀气最重的灵根。师弟有所不知,这雷灵根还被叫成杀神灵根。人体内的灵气涌动,这些灵物都感受得到?的。这兔子想必并?非是厌你,而是惧你。”
白忍冬犹疑:“可是师尊不也是……”
“师尊虽也是雷灵根,但可是宗门长老呀,早已能自如控制灵气,雷灵根的杀伐之气自然也能收放自如。可师弟方才觉醒,灵气虽运转起来?了,却还不能完全压制,更是近日?才懂得该如何收放些。还未完全能够控制体内灵气,自然无法抑制雷灵根原本的杀气,那兔子自然会惧怕些。”
陆峻摸摸下巴:“不过那兔子,我瞧着养得差不多了,师尊也是时候该放它归山了,总养在山宫中也不好。”
“是呀,那兔子看?起来?很惧师姑祖。每次师姑祖一进宫,它不管在干嘛,都立马不动了,看?师姑祖的眼神都很害怕。”温寒叹气,“若是师姑祖不在,师尊说不定还会将这兔子一直养在宫中。染了师尊的灵气,想必它也会很快变成只灵兔,能做师尊的灵兽的。”
陆峻哈哈地笑:“不能不能,师尊已有了师祖留下来?的灵兽,其他?的可万万不能留了。”
“这我当然知道的!”
三人闲聊着走下山。
是夜,钟隐月为兔子拆开了身上的白布。
它身上的伤已经全都痊愈。钟隐月扒开它的皮毛,仔细检查,确认再也瞧不见伤口后,终于放心。
“好了,都已经全都好了。”他?笑起来?,“你可以放心去山中过你以前的日?子了。我就只留你最后一晚了,若是留你太久,只怕野性?都没了,再也没法去做野兔子。”
兔子看?着他?,待他?说完,便趴了下去,又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毫无感想地同意了。
钟隐月轻笑了声。
时间不早,他?也困了。
钟隐月打着哈欠跟它说了晚安,梳洗一番后,便进内宫睡觉去了。
他?在宫内一挥手,于是山宫内的灯烛皆熄。
一片黑暗中,兔子听见内宫传来?窸窣之声,是钟隐月入榻了。
它竖起耳朵。
片刻后,它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
兔子从罗汉床上跃下来?,朝着内宫蹦蹦跶跶地“走”了进去。
它站在门槛前,站起身子,望向那榻上的人。
玉鸾宫的内寝宫一切从简,那榻上只有层薄薄的幔纱,却也足够遮挡兔子的视线。
钟隐月背对着他?,盖着一层被,乌发散落在床上。
他?安静极了。
“来?看?最后一眼?”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兔子吓了一跳,猛地一蹦。
他?回头,白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眯起眼笑着看?他?。
“兔子真?是容易吓到?。”她说,“放心吧,他?醒不了。你也不用装了,我知道你能说话,也知道你是谁。”
兔子皱皱眉,心中懊恼又不敢妄言,只向她点点头,开口:“青隐灵主?。”
青隐摇摇尾巴,嗯了声:“你走吧,明日?乾曜便要去你宫舍中寻你了。若是不在,又不知你会被怎么样了。”
兔子撇撇眼,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