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按着他,声音平静又不?失力量,“今日他醒来,我?便带他来面见诸位。昨晚我?玉鸾山上一事,更是多亏有诸位师兄师姐相助,自然座上各位也都知道出了什么事。”
“这孩子引来天雷助其觉醒灵根,乃是惊天奇才,此后若是好生?教导,自会成为天决门数一数二的门面。今年又将?要有仙门大会,也马上要遵循往年规矩,进入秘境磨练。”
“这个关头,他叫谁一声师尊,谁来负责为他谋划,便至关重要。”钟隐月说,“玉鸾自有自知之明,诸位修为都在?我?之上,故而愿意让他来自己抉择此后道路。”
说罢,钟隐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又往前?推了两步,塞到众人跟前?。
白忍冬晃晃悠悠两步,脸上写满了手足无措。
“忍冬,”钟隐月在?后面提醒,“还不?见过诸位长老。”
白忍冬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朝钟隐月点点头,哆哆嗦嗦地从后往前?走去,挨个拜见了座上的长老。
“弟子白忍冬,拜见云序长老。”
“弟子白忍冬,拜见灵泽长老……”
“弟子白忍冬……”
他话语颤抖,终于拜到了前?位。
他走到耿明机跟前?,颤颤巍巍地作揖躬身:“弟子白忍冬,拜见乾曜长老。”
耿明机含着笑点点头,笑容赞许得意,好似很满意眼前?的小孩。
钟隐月还从他眼睛里看到了股志在?必得的意味。
白忍冬最?后拜了最?高位的掌门,才总算走完了这一遭。
钟隐月心中不?免升起?抱歉和同情来,这场面真他娘像他小时候被他爸在?饭桌上拎起?来挨个给亲戚敬酒。
钟隐月理解他的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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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序长老朝白忍冬慈祥地笑着,叹了一声:“这孩子当真不?错,玉鸾教养得很好。”
钟隐月躬身:“师兄谬赞。”
云序还要再说些什么,上玄掌门却打断了他:“玉鸾。”
钟隐月忙应:“下修在?。”
“别站着了,且先?坐着去。”掌门朝他身后的空座撇撇头,“你这弟子该如?何,我?们且得从长计议。”
钟隐月向掌门行了一礼,带着温寒走向空座。
温寒端起?小桌上的茶壶,往钟隐月手边的空茶杯里倒了一杯。
钟隐月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
白榆长老又开口说:“这孩子既然是雷灵根,如?此难得之才,便不?能压在?玉鸾山上蹉跎度日了……好孩子,不?知玉鸾长老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仙修界都分?几条路?”
白忍冬立刻绷紧了后脊骨,磕磕巴巴起?来:“师尊、师尊有教的。”
“那你都说说看?”
白忍冬猝不?及防被开考,慌乱无措道:“呃……弟、弟子记得,是……是分?为,丹修、药修……剑修、武修……还有,还有符修……还有……”
他低头掰着手指头,一个个说了过来,说得脸色涨红。
只剩下最?后一个,他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微微抬起?头,求饶一般看向白榆长老。
白榆长老噙着笑看着他,一点儿都不?打算放过他。
白忍冬都要哭了,一旁的耿明机悠悠开口:“法修。”
白忍冬一怔,抬头看去。
“你说漏的那一个,正是法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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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明机端着手里的茶,目光正直无情,如?两把剑一般直直射向他。
迎上他的目光,白忍冬心中突然猛地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