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蒋文涛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他觉得这句话很熟悉，想了很久，他终于想起来这句话段秉谦什么时候复述过。

他感觉到一点不对劲，正想追问。

这个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

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哎哟，我们的姜挽宁教授来了！”

段秉谦心跳停了一拍，下意识转头看了过去。

五彩斑驳的灯光下，姜挽宁比从前更加清冷，褪去了少女的稚嫩，多了几分女人该有的成熟知性。

段秉谦却突然想起几年前，这一世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真是过去很久了。

这几年，段秉谦已经很少再梦见那些关于前世的画面。

所以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模糊了。

时间的确能抚平一切。

就在他看去的那一秒，姜挽宁也正好抬眼看来。

两人四目相对，几秒后，相视一笑。

段秉谦朝她举了一下杯子，而后收回视线。

旁边的蒋文涛看得有些茫然：“你们这是……”

“我们什么都没有。”段秉谦笑笑，“看不出来吗？”

蒋文涛也觉得他们应该没什么，但两人之间似乎还有更深的羁绊。

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耸耸肩：“好吧。”

话音刚落，又听段秉谦说：“而且，我就要结婚了。”

蒋文涛陡然一怔：“你说什么？”

没人发现，暗色中，姜挽宁的身体也僵了一下。

酒局进行到一半，段秉谦觉得闷，偷偷溜了出去。

站在窗边吹风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不用回头看，段秉谦就知道来人是谁。

“姜挽宁，我要结婚了。”

姜挽宁在他身边站定，没有点燃的夹在指间。

默了默，她才开口：“恭喜。”

段秉谦侧眸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姜挽宁怔了瞬，从烟身中间折断了：“就这几年……国外竞争也挺激烈的，压力大。”

“那可以回来。”段秉谦顿了顿，“你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姜挽宁没有犹豫：“不了。”

说完沉默两秒，她又补充：“忙。”

段秉谦没有拆穿她拙劣的谎言，轻轻“嗯”了一声。

又是好一阵安静。

姜挽宁从刚才就很想抽烟，但她竭力地忍着：“你很喜欢她吗？”

段秉谦想了想：“还不错。”

“好……”姜挽宁点头，“祝你幸福。”

段秉谦没有回应，转身笑了笑：“回去吧，我有点冷了。”

说完不等她出声，他就抬步离开。

姜挽宁看着他的背影，重新拿出一根烟，点燃了衔在唇间。

直到看不见了，烟燃到了尽头。

她把烟头摁灭在窗台边，没有往包厢的方向走，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走过冗长的走廊，一个步履匆匆的女人与她擦身而过。

姜挽宁停住，往回看了一眼。

她认识那个人程婉婉，也就是段秉谦的未婚妻。

姜挽宁收回目光，重新抬步。

她知道，从此以后，她与段秉谦是真的不会再见了。

她根本做不到去到他的婚礼，去看着他娶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