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秉谦这四年来不好过吧？也是，他要是好过的话，怎么会去跳楼自杀……啊！”

话没说完，姜挽宁突然起身掐住了他的脖子。

她扼住他的喉咙，让他不能再发出一点声音：“闭嘴，你是一切的源头，是罪魁祸首，还敢对我的生活评头论足？”

“顾瑾行，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

顾瑾行呼吸不上空气，一张脸很快就憋得通红。

他痛苦至极，气管像是被火燎一样难受。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扯起嘴角继续说：“就算……我死了……段秉谦，也回不来。”

“怎么，姜挽宁……你事到如今，发现……真相了，就突然……爱上他了？”

“你不觉得……可笑吗？”

姜挽宁的眼前倏然划过段秉谦那张再也没有气息的脸。

不，不止那一个瞬间。

过去七生七世，每一个他痛苦的瞬间，全都在顷刻间，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姜挽宁的脑海里迅速略过。

虽然快速，可是每一个画面都是那样的清晰！

“阿宁，不要为了我伤心。”

“阿宁，等我离开京城，皇兄就会放你出来的……”

“阿宁，我走了之后，你不要任性，你要嫁一个好郎君，好好地活下去。”

“下辈子，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娶你为妻。”

“挽宁，你回来了。”

“挽宁，我给你做了早餐，不吃早餐会胃疼，你吃一口，好吗？”

“挽宁，别这样对我行吗……”

“姜挽宁，你想离婚吗？”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陪我过完这个生日，我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放你自由……从此以后，再也不见。”

够了……够了！

姜挽宁喉咙里发出极其嘶哑哀戚的一声。

她不受控制地放开了顾瑾行，捂着头连连后退。

“姜总！”

在这惊恐一声没落地前，姜挽宁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第20章

姜挽宁这一次昏了一天一夜。

助理让医院各科最好的医生来给她诊断，可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查到心脏科，医生脸色骤然凝重

心衰竭，但是没有任何原因。

姜挽宁的心脏，就像是突然一下坏掉了。

而找不到原因，就不能治疗，就只能眼看着它越来越坏。

助理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没有原因，突然生病的人？

但医院所有精密的仪器的确没有任何反应。

姜挽宁再次醒来时，还是在医院。

又闻到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她忽然胃里泛起恶心，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可真的趴伏着想要呕吐，又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助理见她醒了，立马倒了杯水过来。

“姜总……”

姜挽宁挡开那杯水，声音沙哑得像被刀子割过：“段秉谦呢？”

助理怔了怔，一瞬间以为她失忆了，忘记了段秉谦已经死了的事情。

助理顿了顿，谨慎回答：“段先生的遗体……好好地放在灵堂里呢。”

“入殓师来给段先生清洗过身体，遗容也都整理好了。姜总，段先生的遗体什么时候火化？”

姜挽宁没有回答，缓了半晌，慢慢坐起来，又下了病床。

“去殡仪馆。”

助理想劝两句，也想告诉她心衰竭的事情。

但姜挽宁步子迈得很大，像是很着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