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望见他第一眼莫名漏掉的心跳、他成为她秘书后的事无巨细……

每次她留在集团彻夜工作，他永远都会陪伴，哪怕只是隔着一扇门望着……

她过往为数不多的失误，他都能第一时间弥补……

结婚后，他每一天都早起做的丰盛早餐、每一顿都精心搭配过营养的晚餐……

明明有这么多个瞬间，但她的目光却从来都没落到过他身上。

一日又一日，他望向她期待的眼神，终究历经时间后，变得黯然无光。

到今日，到这一刻。

他的目光，也再不会落到她身上了。

撕心裂肺的痛苦在身体里蔓延开来，像是无数只嗜血氮肉的蚁虫，将她一寸一寸啃咬。

姜挽宁摔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向那血泊中的苍白人。

阿谦……

她向他伸出手，眼泪砸在灰尘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对不起……

是我忘了你。

第14章

姜挽宁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空气里的消毒水气味刺激得她皱起眉，感觉呼吸都受到了阻碍。

她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怔了好几秒，倏然坐起了身。

这一下把守在旁边的顾瑾行吓了一跳。

他捂着胸口“哎呀”了声，又连忙去扶她：“挽宁，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姜挽宁转头看向他，眼里是冰冷的寒意：“段秉谦呢？”

顾瑾行怔了怔，变了脸色。

见他不回答，姜挽宁掀开被子，扒掉针头就起身下了病床。

“挽宁！”顾瑾行慌慌张张一把拉住她，“你无故晕倒，医生都没检查出来毛病，等下还要做更精确的检查，你……”

姜挽宁甩开他，厉声将他打断：“我问你段秉谦呢！”

顾瑾行的脸色青了又白，变了好几个色度：“你问他做什么？”

“警察已经判定他是自杀，尸体送到停尸间了，现在估计就要火化了。”

姜挽宁闻言转身就走。

医生当然不可能检查出来她身体有什么毛病，她会痛到晕倒，是因为她的心被撕碎了。

是段秉谦的死，是她迟来的爱意。

姜挽宁越走越快，一张脸还停留在痛苦之后的煞白。

顾瑾行只在原地愣了几秒，就再次追了上次。

但这次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姜挽宁，你什么意思！你给我站住！”

他小跑着上前拉住了姜挽宁的手臂，无论如何都不让她再往前走一步。

姜挽宁一双眼瞳漆黑深邃，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这眼神让顾瑾行有些发怵，但他还是如以前那样任性跋扈地开口：“警察都已经说了段秉谦是自杀，和你没有关系。”

“说不定这个段秉谦喊你过去，就是故意想把他的死和你挂上关系……”

话没说完，姜挽宁脸上浮现怒气：“闭嘴！”

顾瑾行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慢慢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不管是四年前恋爱，还是重逢后的相处，姜挽宁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更没有用过这样冰冷的语气。

可他现在不过是说了段秉谦两句，她竟然让自己闭嘴？！

顾瑾行从没在姜挽宁这里受过这样的对待，他的情绪当即就炸了锅：“姜挽宁！你再说一次？”

然而姜挽宁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漠的语气和眼神没有丝毫的改变。

“顾瑾行，你四年前为什么和我分手出国，真实的原因你敢说吗？”

顾瑾行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