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兴信口开河的。

楼靖宁面上容色,也有些变化:“公主,若是求雨不成,你要如何担这后果?”

云心月含笑看她,半真半假道:“以命相抵,何如?”

“阿月!”

楼泊舟脸色煞白,身上的气息控制不住扩散,内力犹如一座倾轧的大山,让不少人感觉前胸后背都被一双大手紧紧压住,用力挤动,好似要将他们压扁。

有些人企图用内力去抵抗,却“哇”地吐出一口浓血。

谷引秋的手也抖了抖,险些把利刃戳进云心月脖子里。

看见这一幕,楼泊舟的眼神更阴郁,压在人身上的内力便越发重。

连他身旁的楼策安都忍不住闷哼一声,撑手半跪在地上。

“长兄……”

他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阿舟!停下!”

云心月紧急把他的神魂唤回来。

她没办法冲过去抱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喊他的名字。

楼泊舟血红的眼睛闪了闪,肩颈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

祭坛之上的人,也莫名跟着软下来,刀兵掉了一地。

系统看着倒计时,着急提醒:“还有十六分钟了。”

云心月咬牙:“准备引雷。”

她抬手敲了敲脖子上架着的刀,看向阿鲁那。

阿鲁那抬手擦掉唇角血沫,示意谷引秋松开手上的刀。

刀刃刚松,楼泊舟就冲过来,将她抱进怀里,给了谷引秋一掌。

谷引秋眼神一变,伸手举起刀锋相撞。

他被掌风直接掀下祭坛。

赵昭明捡起地上的刀冲过去,将刀锋搁在他脖子上:“别动。”

谷引秋抬眸看他,半晌,竟笑着躺下,并无丝毫反抗的意思。

赵昭明吐出嘴里涌上的淤血,咳上好几声,他拉松衣领,好让自己喘上一口气。

脖子上挂着的粗糙怪玉,从衣领内掉出来,随冬风摇晃,映着一圈青白冷光。

牛伯抓住药郎的小臂,骤然收紧。

祭台上。

楼泊舟将云心月的脑袋紧紧压在自己胸口上,不住抽搐的半张脸警惕盯着阿鲁那与楼靖宁,朝楼策安伸出手。

“阿弟,一起走。”

云心月和楼策安同时道:“不行,不能就这样走。”

这摊子太烂了,就这样走,对谁都是伤害。

楼泊舟身上的气息瞬间又沉下来,嗓音晦涩干哑。

“你们都不想和我走?”

“不是!”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系统提醒:“宿主,还有六分钟了!”

云心月折腰往后,避开楼泊舟的胸膛,仰头看他。

楼泊舟一时慌乱,不知应该遮盖自己的眼睛,还是遮挡少女的视线。

他扭头,横手遮挡,忙单手撕下一片衣角,绑在自己眼睛上,将血红黝黑的眼眸遮挡住,又用手掌覆盖抽搐的脸颊。

许是紧张,他修长手指的皮肉紧紧伏在骨节上,几线青筋缠绕绷起。

怕她觉得害怕离开,手指刚从布条上落下来,便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你在怕什么。”云心月伸手抓住他遮盖脸颊的手腕,轻轻拉开,“你忘了?我说过的,不论你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布条之下,他直勾勾盯着她,像是要看清她眼底深处的主意。

云心月抬手摸到他脑后,手指卷绕,用力一拉。

歪歪扭扭的布条滑落,楼泊舟赶紧伸手捂住,让布头从指缝与手腕滑落,随晚风飘拂。

云心月隔着布条摸到他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