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靖宁心里烦躁,有些不耐地推开。

“哐当”

汤匙落入碗里,溅起滚烫的汤水,浇了两人满手。

“阿宁!”阿鲁那赶紧放下汤碗,掏出手帕,擦拭她的手背,“红了,我去找药膏。”

他急忙就要去拿药。

“阿鲁那。”楼靖宁喊住他,“我说过,我们缔结不了两国友好,这头亲事便不必当真。你不用讨好我,我不会感激你的。”

走到门前的楼策安:“……”

他还真是,来得很不凑巧。

阿鲁那像是没听到她在说什么,扫了楼策安一眼,道:“儿子来找你了,我去拿膏药。”

他说完便匆匆离开,不想听她再拒绝。

不管几次看见这种古怪的场面,楼策安都不太自在。

毕竟,亲生爹娘之间的爱恨缠绵,他也不好说什么。

楼靖宁将目光落在门外的人身上:“圣子来我这里,有什么要紧事情?”

楼策安知道他娘的本性,也不多说废话,客套行过礼,便开门见山

“我有办法平民怨,安民心。”

“但有一事,还请圣女出手相助。”

第97章 “把她还给我。”

次日醒来, 天幕依旧晴好。

楼泊舟兑现诺言,带云心月去仓库看盐。

大袋大袋未处理过的盐粒,堆在干燥的仓库里, 像一座座小山。

云心月问:“这都是盈余的盐粒吗?南陵竟然有这么多盐?”

“南陵流入市面的盐,都是朝堂开采的盐,这里的盐,是圣女和圣子名下私产所有, 以及各官员进贡的盐。”楼泊舟指了指角落那几石精盐,“进贡的盐有所不同。”

那都是御用的精细东西,更有送往各国王室做人情所用。而圣女和圣子私产, 大都都是盐矿所采, 比较粗陋一些,还需要再处理过才能食用。

云心月吃惊,愣了一下。

一时之间, 她也不知道应该感叹南陵的朝堂架构特殊, 还是

“圣女也同意将这么多盐给西随吗?”

楼泊舟“嗯”了一声,将冬风吹乱的发丝从她唇角拉开:“她有利所图, 自然愿意。”

云心月眼眸眨了眨, 拉住他的手,迟疑问:“你和圣女的关系……不好吗?”

“不好。”楼泊舟干脆回答,“圣女一心为公,只和忠直之臣交好,但有私心者, 都与她关系不好。”

连阿弟那般和善的人,与她相处都费劲。

云心月握紧他的手:“不好就不好吧, 正巧,我也不太会和婆婆相处, 你们分开两座宫殿,也挺好的。”

楼泊舟眼眸闪了闪。

“不过,我好像还没见过圣女的夫婿,听闻他是高阳的王子?”

“他不重要。”楼泊舟盯着她眼眸,“你为什么突然好奇这个?”

来南陵那么久,她从未问过。

为何独独留到这时问。

云心月瞪大眼睛:“我想多了解关于你的事情,不行吗?”

楼泊舟抬手,指腹扫过她眼角肌肉:“可矣。不过他们和我关系不大,了解,或者不了解,都不打紧。”

特别是他爹的事情。

云心月:“……我只是还没见过高阳人,有些好奇。”

“他是个疯子。”楼泊舟语气有些淡漠,指腹一转,落在她脸侧,“眼里只有我娘,为了讨她喜欢,什么都能做。”

他想。

真是不巧,他也是这样的疯子。

为了让阿月喜欢自己,无所不用其极。

这么看来,他们也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