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灯盏,否则他一定会后悔的笃定预感。
灯盏似乎有让人信任的力量,预感又如此强烈。
“师伯,”殷停睁开眼,把从相合印中取出的漆黑丹药递给掌门,“这就是魔修留在相合印中的东西。”
“究竟是个什么?”语气好奇。
“哼,”掌门一压手把丸药压得粉碎,菩萨般和蔼的面孔上罕见地挂上怒容,“好个褚寂,竟行这般阴毒手段。”
“这叫秽真丸,以一百味死时痛苦至极的魂魄作引,采四十九之数的阴邪秽气炼制而成,沾之则觉缘全污,再无修行可能。”
殷停听得背脊发凉,尽管知道秽真丸仅是掩人耳目的幌子,那盏青铜灯才是褚洄舟真正的目的所在,他仍止不住地想骂娘:
狗娘养的褚洄舟,等老子再遇见你,非把你大牙打掉!
当然,以他惜命的程度,假使真倒八辈子血霉和褚洄舟再当面,也只有逃命的份儿。
“相合印中没有旁的东西吗?”掌门突然道。
面对突如其来,一针见血的问话,殷停激出一身冷汗,为了不被看出心虚,他强压着扭头的念头,迎向掌门和煦的目光与他对视,硬着头皮道;“弟子不敢欺瞒,确实只有秽真丸。”
掌门的压下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却不知为何没有多问。
“没有便好。”
殷停心如擂鼓,把不知因何鬼迷心窍的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谎话已经说出去,再如何懊悔也于事无补了。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由于过于心虚,他甚至没敢问真灵胸口贯穿的那团长梭形灵光是何原由。
“你……”掌门的话被门间弟子的急传打断,“掌门真人,弟子容禀,静虞师兄只怕是不好了。”
话音未落,殷停蹭地站起身,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掌门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勿要急躁,该是喜事。”
殷停闹不明白,都说不行了,怎还是喜事,喜丧吗?
掌门没多作解释,卷着他闪身从静室消失,殷停没回过神,只觉眼前一黑一白,便来到了抱朴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