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带回的人皇玺放入了北斗圭中,第五颗星子亮了起来。
手一挥,浩瀚如烟海的法力涌入北斗圭中,其余沉寂的四颗星子一齐亮起,朝茯苓身上一照,缕缕黑烟被扯了出来,待黑烟被吸尽,她的气息终于平稳了几分,性命无忧了。
不知过了多久,狂暴的因果终于平和,由蠕虫恢复成了锁链,一根根地扎在了“白骨”上,然而,如今的因果却不再禁锢,锁链蜷缩成纹路,烙印在白骨之上。
接着白骨逐渐生出脏腑、血肉、筋膜,苍白的皮肤覆盖在血红的肉理上,姜太平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手一招,一袭黑袍罩在了身上,她看见了殷停和祝临风,以及被抱着的茯苓,睫毛动了动,正要开口。
“你妄动因果,惹得因果暴动,”却被殷停抢了话,他眼珠子通红,“便是有北斗圭,也镇压不住,你是在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姜太平仿佛没什么情绪,垂着眼帘平静道:“魔教被引到了南疆,这是最好的时机。”
殷停感到心脏震了下,连带着身体都哆嗦了起来,祝临风簇起了眉头,他默不作声地往前走了两步,与殷停肩靠肩地并立。
“那茯苓呢!”殷停指着祝临风怀里揽着的人,道:“你便是不看重自己的命,也狠得下心让仰慕你的弟子拿性命作赌?”
说到这,殷停突然想到个可怕的可能:难道,太平一开始要收下茯苓,就是为了让她接自己的命?
尽管他不愿承认自己那个温良到时常被人误会为懦弱的师妹会包藏如此的祸心,但当对上姜太平那一双淡漠如冰湖的眼睛时,他却什么都明白了。
殷停手臂高举,照着姜太平的脸,落下。
“啪”
谁也没料到这一下真落了实,除了被扇得侧头的姜太平,殷停和祝临风都愣住了。
殷停以为祝临风会拦,祝临风觉得姜太平会躲。
虽是阴差阳错,这一巴掌却彻底撕破了师兄妹三人关系“和睦”的画皮,将隔阂明明白白地摆在了台面上。
殷停像做错了事似的将手藏在了身后,祝临风上前一步想查看姜太平的伤势,却被躲开了。
“是我卑劣在先,领了师兄的教训,”她看了眼茯苓,道:“她就麻烦师兄照看了。”
姜太平的语调依旧冰冷,“另有件事,秀师兄已身故了,残存的真灵在北斗圭中温养,若玉衡山之事能成,秀师兄便能受点化,得地祇之身。”
她手一招,北斗圭落入手中,点了点圭面,发出清脆地响声,“非常时候,该不该计较手段够不够光明磊落,两位师兄请自行思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