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鸡爪都算抬举。
小乞丐慢慢抬起头,湿漉漉的凝视着殷停,再次问道:“真的吗?”
他的脸比手上多些肉,但也仅仅是瘦骨嶙峋的程度,脸皮单薄地绷住五官上,几乎没有血肉,像个大眼纸人。
殷停叹了口气,说:“真的。”
大抵人在见到可怜的流浪动物时都会生出几分恻隐之心,特别这只小动物对自己毫无威胁时。
殷停觉得他有些像自己,那个颠沛流离的自己。
崖上风大,呼呼啸啸,殷停只能扯着嗓子喊,“你叫什么,”说到这里,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乞丐怎么会有名字,于是补了句:“别人怎么叫你?”
小乞丐良久没说话,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茫然,似乎有太久没人问过他叫什么,过了会儿,他同样扯着嗓子喊道:“姜太平!”
他的语调拉得极长,仿佛不只是在说给殷停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由于他过于出众的嗓音,殷停听得清清楚楚,也说:“我是殷停!”
两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一前一后地扯着手,颤颤巍巍地前进。
耽搁了些时间,前头的人已经望不见了,他们也不急,几乎是在一寸一寸地挪动。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崖风呼得殷停脸颊失去知觉,他们终于在走到了铁锁尽头。
走过黑黢黢的暗室,殷停发现他们出现在了朴素的乡村中。
身后是他们走出来的带篱笆的农舍,半点看不出来另一端链接着悬在崖上的铁锁。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在村口的杨柳树下,有三道人形光雾,面貌极其模糊,分不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