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文写的很具有激励性,渡边幸听了两行就有点不想听了。
他和几个小伙伴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溜了出去,开始在东京警视厅里闲逛。
可能是因为这场追悼会,警视厅今天的安保极其简陋,渡边幸走了十几分钟越走越远,也没人拦他。
“……‘与歹徒搏斗而亡’,这种可笑的理由也亏你们编的出来。”
是女人冷笑的声音。
渡边幸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站在远处走廊的一男一女。
刚刚说话的那位黑色短发的女性裤脚和衣角都有些潮湿,似乎是不久前在雨中站立了许久,被雨水打湿黏在脸上的发尾让她的姿态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即便如此,她周身的气势依旧丝毫不减。
“渡边的死因,我会自己调查,如果还念在他的功劳的话,就请你们公安不要插手。”
她对着面前的男人冷笑一声,然后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啪嗒啪嗒”如同奔赴战场一样凶巴巴地离开了。
……女刑警,好有气势。
把那个西装男说的哑口无言诶。
渡边幸第一次见到漂亮又凌厉的女性刑警,感觉十分微妙。但心情莫名的爽。
他从男人身旁走过,稍微有些同情这个一看就是替上司背锅被骂了的家伙。连对方那张从来没见过但莫名其妙就是让人觉得傲慢又讨厌的脸都可怜了起来。
但对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完全没有注意到路过的渡边幸。
渡边幸听见了他的喃喃自语:
“……如果不是我们卡他的升职的话……如果那时候能拦住他的话、又或者至少让他知道他所面对的敌人是怎样的……”
“死后擢升这种事、也只能安慰我们自己了……降谷先生……是我们错了、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人谁啊?
怎么莫名其妙开始悔恨pa了?
渡边幸走出了几步,回头瞥了眼男人,莫名幻视了雨中败犬。
渡边幸闲逛了大概有半个小时。
或许是因为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展厅听追悼,大部分办公室门都紧紧闭着,即便如此,渡边幸也逛的还算开心。
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楼梯一个杂物间里突然发出了什么零碎的东西倒下的声音。
渡边幸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屋门紧闭的杂物间,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敲了敲门,然后拧开:“有人吗?没事吧?”
“……没事。”
男人坐在墙边,正在把身旁的打扫工具推开,声音含糊沙哑,动作迟缓。
看起来像是这堆扫帚刚倒了。
渡边幸闻着男人身上浓郁的酒味,下意识皱眉,但他看着男人笨拙又缓慢的动作,有点看不下去,干脆过去开始帮他收拾。
在他收拾的整个过程,男人就一直呆呆地看着渡边幸,眼睛跟着他的动作移动,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渡边幸刚收拾完,一转头就对上了男人眼角微微下垂的紫色眸子。
半长的发有些凌乱,面颊带着醉酒的红晕,眸子像蒙了一层雾气一样潮湿又朦胧,五官俊秀鼻梁高挺。
渡边幸稍微有些头疼。
就算今天因为那位渡边警官的葬礼警局放假了,喝成这样还是有点过分了吧?
虽然这么大一只呆呆的样子看着还挺乖的……
渡边幸按捺住突然产生的想要揉揉对方的脸的冲动,蹲到他面前,伸出了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hello,这位警官,认识这是几吗?”
面颊泛红睡眼朦胧的男人眯着眼看他,过了一会儿,嘴唇动了动:
“……小渡边?……你来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