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耐烦地问。

渡边幸瞥了眼对方垂在地上的银色长发,按捺住想揪一揪的心情,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嗯……就是觉得你人设崩了。”

琴酒眯起眼,舔了舔唇回味了一下刚刚的触感,发出了意味不明的一声哼笑。

抛开德威尔那烂得要死的找对象的眼光不谈,只是刚刚的那个吻,让琴酒感觉还算不错。

他捻起渡边幸散落在地上的头发,用手指摩挲。

理论上头发这种身体末端的存在应该是没有触感的,但渡边幸还是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用手撑着地面挣扎着坐了起来,抬手把自己的头发抢了过来,小声嘟囔:“你到底来干嘛的今晚,真来杀我的?”

他真情实感地疑惑了一下:“我死了实验怎么办?”

按照渡边幸这段时间为数不多的记忆以及事后还原,他大概还是知道自己在这个项目里的地位的。

琴酒再度拧起眉。

“你都已经死了,那不是你该关心的。”

“……好嘛好嘛。”

渡边幸一边在心里嘀咕琴酒是不是最近三次元有点不顺怎么感觉一晚上阴晴不定的,一边挣扎着试图站起来收拾一下残局。

但他显然忘了他那只崴了之后肿的老高的脚。

虽然没有痛感,但不代表它还能继续工作。

渡边幸刚站直身体随意地迈出步子,然后下一秒整个人又猛地摔了下去,这一次他的膝盖直接磕在了地上,虽然依旧没有痛觉,但光听声音渡边幸就能感觉出来自己的膝盖骨大概是裂了。

“我、靠……狗游戏有完没完了??”

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琴酒冷眼看着渡边幸又一次摔在地上,不期然想起了他和渡边幸的初遇。

那个时候黑发青年还没有获得“德威尔”这个代号,只是个莫名出现在组织名下的酒吧里、和那里格格不入的年轻人。

【“哥你是不是那个以酒为代号的组织的大佬?收留我吧收留我吧,我很厉害的~”】

大概是凭借着某种直觉,青年初次见面就在一堆人里锁定了冷着脸的琴酒,然后一点距离感都没有的就贴了上来。

在琴酒拔枪的时候,当时在场的人看渡边幸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但渡边幸也立马就向所有人证明了他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厉害”他和琴酒打了个平手。

那会儿组织确实很缺人,在确定了渡边幸的身份没问题之后,他就被琴酒丢到了组织的训练基地,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霸榜了训练基地除了狙击的所有记录。琴酒见过他的体术,也见过他杀人,确实利落又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和怜悯,简直像是从一开始接受训练时,就是以杀人为目的。

在琴酒看来,德威尔和所有主动加入组织的人都不一样。他似乎除了任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既没有和乱七八糟的女人沾惹关系,也没有借此和有权势的财阀勾结,不在乎权势也不在乎钱财,即便是对那位先生的态度也很随意自然。如果硬要说组织里有他特殊对待的人那就是琴酒。

德威尔在组织外广为流传的绰号是“暗夜屠夫”,但组织内知晓一些内情的人却喜欢用“琴酒带回来的刀”称呼他,贝尔摩德就很喜欢调笑说德威尔大概对琴酒有雏鸟情节。

琴酒从未在意过那些传言,但他确实是确信德威尔就那样一个眼里除了任务什么都没有的单纯的蠢货的所以在得知德威尔和莱伊谈恋爱的时候,才会感觉到无法理解。

莱伊有什么魅力?能让你为他改变自己的原则???

你看不见他眼里的算计与野心吗???

在听见渡边幸接莱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