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黄金, 以及五百匹丝绸。同?时，五年内不得?对我朝边境发动?大规模进攻。巴勒耶为?了救他的族弟，居然?能在最后一刻，将各为?其主的诸位使节硬拧成一份协议，实在令人叹服。”

阿日苏不置可否, 只是眯了眯眼, 饶有兴致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可惜，使节来时略显仓促。”楚映昭并不卖关子，仍旧自顾自道：“或许, 今年开春天候不济，也给大汗添了些许烦忧吧？”

“陛下实在明察秋毫。”阿日苏耸了耸肩：“小王打不来中原弯绕的话术，我们不妨直说？”

“你的大汗父亲派了一队草包来。”女帝其实也不那么擅长发出文绉绉的声音, 当即改变发言方?式, 直截了当道：

“恐怕天灾让部族之间矛盾加剧, 大汗忙于调停, 无力派遣更有分量的精英来与中原交涉, 只好随便调了些小贵族顶上连保全?亲儿子的性命，都要尽可能节约人力资源，想?必草原事态已经十分紧急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唯一有些身?份的卡聂·巴勒耶则急于求成，为?了换回他的弟弟, 给出了远远超出谈判底线的条件。”

阿日苏闻言，微微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不以为?然?道：“陛下对草原的局势，倒是观察得?很透彻。不过，既然?陛下已知，我父汗近些日子是抽不出身?来对付中原的，你却还是三?番五次的下狱来与小王解闷，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话本身?并不奇怪，但配上他那双带笑的金瞳，就稍显暧昧了。

不过，在场两位都没?觉察出什么不对来。

“朕以为?，朕说的已经很明确了。”女帝冷酷道：“朕来见你，自然?是要和你谈条件。”

她一边说，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卷，在阿日苏脸前逗小狗似的晃了晃：

“你协助督促部族，遵守不侵略中原的承诺，朕供应一批低价的官盐和铁器给你，好帮你在大汗之争中占据上风。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阿日苏没?有回应，反而侧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听起来很有诚意?。但陛下，你想?的太简单了草原不会守这?些规矩。使臣与你约定了五年？实话说吧，顶多再过三?年，等下任汗王登上王座，这?就是张废纸啦。”

我当然?知道。楚映昭想?，四百毫米等降水线外?的气候条件，永远是不够游牧民?族自给自足的。

女帝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朕自然?明白。但现在，你我各有各的家务事要忙，大家都需要一阵短暂的和平时间。朕不过多干涉草原内部整合，你不派遣重兵犯乱大穆边境，这?很公平。”

阿日苏终于沉默，他思?索片刻，缓缓点头：“的确，尤其是对你我来说。不过，陛下刚才有一句话，让我很在意?‘不过多干涉草原内部整合’，又是什么意?思?？”

楚映昭声音平稳，波澜不惊：“朕插手草原，这?很奇怪？你亲爱的父汗，难道没?在朕眼皮底下安钉子？”

阿日苏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但最终只是笑了一声：“好啊，陛下，但我只能答应两年，在这?虚伪的信任之上，我们各留一手，如何？”

楚映昭毫不犹豫：“朕应允了既然?利益一致，你我自然?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