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是可以问的吗?!
张延礼保持微笑:“贵使实在直率……有些?时候可以。”
直率哥开始小幅度地苍蝇搓手:“既然如?此,那今日的面见,恐怕要辛苦大人代为?美言……”
张延礼温和道:“……呵呵,我等自当尽力啊。”
我实在是错怪陛下了,他端着一张仿佛焊在面颊上的笑脸,安详地想。她虽然爱说些?四六不挨的怪话,但终究还是太?体面。往后?陛下再莫名其妙的拿话创我,我必定不会显现?出任何困惑了。
完成以上一系列行为?艺术后?,使团诸位终于暂时消停,开始积蓄精力,为?下午给?陛下开眼做起了最后?的准备。
而陛下,此时还对?已?经和即将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她在背题。
例如?,如?何应可能出现?的刁难,如?何致使使团内部分化,如?何强化其中派系的矛盾,并最终把阿日苏卖出个最好的价格。
在陛下的勤勉努力中,两个时辰过得很快。
*
春阳洒落在内城城墙上,墙砖的粗粝纹理在光影交错间愈发清晰。一支队伍正从远方中缓缓显现?,正是草原使团。
起先,远远看去,仿佛是熙熙攘攘的马队。但直到他们走近正门?,守卫才发觉,队伍里的十几位使臣形态迥异,至于衣着风格、随从阵列,也都不如?先前?预想得那般整齐。
“草原使团到”
尖细的宫廷通传声划破寂静,重重宫门?之后?,文武百官在内侍授意下,依次于大殿内列队。
女帝端坐于最高处,眼帘微抬,冷静观望。
宫门?大开,一行人步入正殿。
众目睽睽之下,这支使团终于初显它的全貌:其中一人神?情凌厉,似乎颇具威严;两人架势高端,像是自诩身份;剩下几位则形容各异,甚至带些?微弱的畏缩。
当然,最让人注意的,是其中领头的壮汉。他身披熊裘,大步跨进大殿,隐约看得出,他与大王子的狱友卡聂·巴赫图有几分相像。
这支队伍的气氛格外诡谲不像正式外交场合应有的庄重,反倒更像随便凑出的春游小队:有人在上殿时脚步重重,神?色凛然;有人却东张西望,像是完全没排练过怎么向中原皇帝行礼。
内侍官一一报上他们的名字,但其中大部分都过分冗长?,女帝陛下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何况也没什么必要记忆,于是便一边打?量,一边开始挨个赐名。
神?色凌厉、腰板笔直那位,脸上带着两片高原红,胡子也比其他人都更长?些?,与关二爷有些?相似就叫关习吧!
两位端着架子的,一人强硬凛然,面色黑如?锅底,大约与包公在美黑上会有共同语言,赐名包黑夜;一人温和内敛,算是使团里少有的白净人,赐名白元芳。
至于情绪激动,眼神?焦灼的那位,想必是巴赫图的便宜哥哥,就先叫巴哥吧。
再剩下的七名小贵族则十分拘谨,仿佛被?卷入事端的围观群众,既无明确立场,恐怕也拿不出什么主张大概是凑数的,暂且编个从一到七的号就算了。
礼官宣布使节身份后?,巴哥立刻迈步而出。他正是卡聂·巴赫图的二哥,为?小弟被?俘忧心忡忡数日,如?今终于能亲自面见中原女帝。
“中原皇帝!”他高声道,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急切:“我是卡聂·巴勒耶,卡聂家的第二个儿子我弟巴赫图此前?莽撞,被?贵朝俘获。如?今,我愿以五百匹骏马、两千头牛羊、再加黄金三?十两,换巴赫图一条性?命。若此尚嫌不足,我还可以加码!”
女帝尚未来得及倒吸凉皮,就听?他身后?那位红脸关习替她给?出了回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