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样,卷起?袖子推石磨,麻籽在磨盘下缓缓碾碎,榨出的麻油滴落进木桶里?,满院子都弥漫着浓郁的油香。
他本以为,这又是寻常的一天。
直到,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抬头看去,才见自家门口停了?一队商旅。几辆马车上堆满了?货物,车轮上沾着外头的尘土,显然是刚走过长路。
“诶!”为首的中年?男人翻身下马,扯开嗓子喊:“掌柜的!你家榨麻油的?”
李二?怔了?一下,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听人这么叫他。
他讷讷地应:“榨。”
“多少钱一斤?”中年?男人问。
“……多少钱一斤?”
李二?愣了?愣,随口报了?个?价,没多想。
往常村里?人来买油,总是一斤半斤地称,左邻右舍都认识,多少有些?人情?在里?头。像现在这样,带着一车货来问价的,他还真是头一回遇见。
商人听完,皱眉算了?算,随即摸了?摸袖子里?的账簿,语气随意:“嚯,不贵啊。若是路上折腾少些?,运到镇上能卖个?好价。”
说着,他竟直接往屋里?走,边走边打量着作?坊架势。李二?看他自来熟的模样,心里?有点犯嘀咕,却也没拦着。
“你这油榨得倒是干净。”商人点点头,有问,“家里?可?有人愿意去镇上开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