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
林琛卡在那儿,搜刮了半天肚子里的墨水,找适合掏出来的词。
“真是个君子。”
“……”
“……有史以来君子都是配土匪的。”林琛眨眨眼,小声说。
“你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真理。”杨斯佟随口胡诌,“人是自由的,没有谁应该属于谁。就算出于某种经验性的制度产生了婚姻关系或生育关系,人也是自由的。”
“好吧,这个比我厉害。”林琛投降,“杨倾寒,纯粹地享受对你来说是不是跟犯罪一样?”
杨斯佟叹了口气:“我承认。我已经拥有很多了,不配再享受。”
“胡说……”林琛解开他的衣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
第二天清晨。
天还没亮,杨斯佟习惯性地睁开眼睛。
这时林琛还没有醒。
他倒时差只有一种方式,就是顶着不睡。等到能合法睡觉了,睡不醒也正常。
杨斯佟意识到身旁一个黑压压的影子占了一半的床,起初还怔了一下。
后来又看到餐厅地板上那些准备送出去丢掉的包装,才回忆起前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并不是一个人睡下的。
杨斯佟披着上衣坐起来,愣了很久。
因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插入或者过度纵欲的行为,身体感觉倒也无任何差异,就像每天早上醒来那样。
唯一的不同是确实发生了,而已。
杨斯佟默不作声地起身。
洗漱,换衣服,预备到公司附近再吃早饭,然后把垃圾打包好带出去……一如往常。
他把备用的家门钥匙留在床头柜上,又留了一套起居用品。
出门发动车子,杨斯佟忽然想:像在家里藏了条什么违法大型烈性犬,见不得人的。
这肯定是犯罪。
* * *
林琛抓着杨斯佟的被子,陷在半坏不好的噩梦里。
发色偏浅、面孔精致的混血青年谄媚地低着头,深深地吞下他腿间的巨物。
伴随着吮吸的动作,青年那纤瘦的屁股一下一下地往上抬,空闲的那只手则拿着粗大的双头龙,拼命地想往自己的小穴里塞。
这家伙连表达仇恨的方式都是……操自己,的确是天生欠操的尤物了。也只有这一片绝对放纵人性的水土,才能养出这样灵魂自由的动物。
绍逸的嘴巴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阴道满满地夹着假阳具,蹬开双腿让身体处于绝对放松、对快感绝对的品尝之中。
他在那片纯白朦胧的快感之地狱里心想,或许母亲当初就是这样,同那个中国男人如奔向世界末日般纵情声色,才先后生下了哥哥和自己。
一忽儿,绍逸的面孔又变成了林晓松的。
他以远远甩脱时代的浪漫,在老式的奢华餐厅里推杯换盏、挥金如土。
最漂亮的女招待争先恐后地坐上他的大腿,最有权势的领导色迷迷地望着他敞开的胸膛,那片几杯酒下去便开始微微泛红的肌肤……
他渴望、渴望自己像这些美女一样赤裸而沉醉,心旌荡漾,雪白的胸脯上下摇曳,高潮时永不满足的饥渴子宫饱饱地吮吸他的精液……
但不能是那些肥头大耳的领导,更不能是比他还要傲慢的外国人,那些人更有钱,完全不拿他的钱当一回事……
这个疯狂的、有着艺术家灵魂的商人住在装饰华丽的公寓里,在深夜时分紧闭门扉,撬开自己幽暗潮湿的小道,抚摸自己敏感的乳头,在宽阔的双人床上听着自己淫靡的呻吟声而感到满足。